季牧之名,三人自是知晓,其与雪州相交之早、往来之频,让他的名声在雪州比在其他州更加响亮。近年来的动静更是骇人,官事商事民事做到极致,只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能与这个人牵上线搭上桥,就意味着大把的营收。
“西北商盟已入正轨,载着两州巨量的货物南来北往,沧澜商集也已谈成,沧澜世界从未有过的货物我等当占一席之地,季牧此来便是想与冰封阁谈几个大单。”
“不知是何大单?”施恩和问道。
“此有三路皆是大单,其一经西北商道,冰封阁四大块的货可直接发往贺州,遍布贺州十一大城和百余郡。其二可经贺州,将皮草、药材、山货、冰鉴纳入沧澜商集,西北商盟打算在沧澜成立二百集,这渠道可与冰封阁共享。其三陶州棠州皆有云季合,冰封阁与其有地利之便,此间通货之自主,云季合可让与冰封阁,货的铺设绝不干预。”
这话一说完,施如雪沉定不二,那哥仨已经快懵了。
别人嘴里吐这话,哥仨怕是一个烟袋锅拽出去,吹他妈什么牛逼!可季牧这一说,就让人觉得,我们他妈能这么牛逼?
细细一数,季牧这番话提到了云州、贺州、沧州、澜州、陶州、棠州,见过大单子,没见过以州为单位的大单子,这要是铺出去,外面八州得其六,冰封阁头疼的该是出货的速度。
西北商道,天下最繁忙的陆路,沧澜世界,九州最繁盛的人潮之地,哥仨刚从霁雪城出来,眼中的商路还是霁雪城到雪夜城,一听季牧这话,路子之广、利润之厚,不懵才怪!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施恩尘大声道。
季牧却看向了施如雪,“不知施头家,意下如何?”
不等施如雪说话,哥仨又不干了,刹那之间站起身来,“季头家,和我们谈是一样的,如此渠道岂有不允的道理?”
季牧沉声道:“我听施头家的。”
施恩和干笑一声,指着雪叶印章,“季头家或许还不知,此前冰封阁乃有四块,雪儿这里,你能与她谈的只有冰鉴。”
“哦?”季牧眉头大皱,旋即却又面目一舒看向三位人,“反正都是施家的产业,谁的货有何分别?三位都是施头家的叔伯,自当共同掘利。”
然而话到这里,哥仨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如果这季牧只看施如雪的面子,意味着全盘都压在了施如雪身上,二人合万事合,二人一个不合就是风吹鸡蛋壳。要知道,这么分下来大头可是在三人手里,冰鉴若损则损反正也赚不了多少钱,关键是皮草和药材!
兄弟三人咬死自己就是三个牌坊的主子,但若没有这等渠道又没有施如雪的人脉,冰封阁只会江河日下,之所以在这僵着,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再者说了,季牧的影响确实大,但这嘴皮子一吧嗒说出来的东西,如何让人相信?保不齐你眼中的大局还是人家的棋子呢,九州这些巨商没一个省油的。
施如雪细望季牧,忽然站起身来,“三位叔伯,我同意另外三块的生意归你们,后续希望你们多与季头家接洽。”
三人本是一喜,但一转念便心生忧虑,如此硕大的局一铺,若是哪天不看施如雪的面子,整个冰封阁无异于拦腰折断,在商界耍滑头谁能玩的过季牧,到那时候回都回不来了。
当然他们还有另一选择,老老实实拿走各自一块,别想什么大单小单。可说白了,兄弟三人为何非要死夺冰封阁,归根到底看的还是钱,总该不是皮草药材堆成山见人就说我有多少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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