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郊外的一个院子里,挤满了人。
“吴凌秋是谁?凭啥要听他的!”
“他也是贡品堂的头家啊!”
“哦想起来了,比大西原还晚的那个是吧!”
“早晚有什么用,生得早了挂叶子、生得晚了含金匙,谁高谁下?”
“哪来的金匙!他不就是个做金石的吗?牛气什么!”
“你这老东西算白活了,那可是刻玺之人!”
“刻玺天匠?咋不早说!”
苏胥、大酥和鸠哥看着这一院子七嘴八舌也是头疼得紧,虽然搓成了个贡品堂,可从前贡字号的那些毛病一点没改,一个个还是只知碗里那点。
尴尬的是,吴凌秋就在旁边,这些家伙冷吹热嘲跟没事人一样。
苏胥道:“季头家虽然不在,但贡品堂还是要往下走,秋知轩在九州乃有盛名,吴头家与季头家都为太学名士且是同窗,我三人以为这后续之路应当听听吴头家的想法。”
众人一下子静了不少,心说你三人都应了,那就听着呗。
吴凌秋上前一步,“无论这九州商界谁是谁非,谁要打压谁要讨伐,我贡品堂和他们从根儿上便无关系。而今沧澜商集受到大肆打压,在季头家回来之前,我贡品堂应当有所行动。”
满场无言,最后还是苏胥干巴巴道:“如何行动?”
“占场子!”吴凌秋神色炯然,“云麓七十二集到不了的地方,就让贡品堂去闯一闯,头顶这个贡字就是要高人一等,只愿各位与我同力,在那沧澜世界趟出一片明途!”
底下人一瞧,这声色好生之高亢,似乎是不二之大举,一个个这才活泛起来,“吴头家,具体要如何为之?”
“从现在起,一个号子成一个集,就去那沧澜世界大闹一番!”
吴凌秋说这话之前,连大酥和鸠哥都不知道要这么玩,立时间脑袋嗡一声,这不是开玩笑吗?贡品堂是号子聚到一起,为啥要聚到一起还不是因为家家都没太大能耐,眼下却要一家一集,充大尾巴狼最起码得有根尾巴呀!
大酥和鸠哥对望一眼,真要这么干,根本不是占场子,而是闹场子!这家伙心里压根就没想收益种种,说白了就是去捣乱啊!
头上扣着一个贡字号的招牌,六湖商会必然要掂量掂量,而只要一掂量就有了乱的空间。别的不说,就这些个老俗头家,真给他自个起个集,那动静恨不得拍着肚皮比谁响,这等待遇何时有过!
从前担心自己的货能不能成集,现在变成集就摆在那,看你的货能不能填好,既然有框子在,谁还差那点笔墨!
刹那之间,院子里人声鼎沸,“干!自己的集自己说了算!沧澜世界再牛,还敢不让贡字号耕田!”
“没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贡礼监!贡礼监若允,咱就闯它个七荤八素!”
这时苏胥满目毅定,“贡礼监,允!”
“那就干!上头有罩子,谁还怕漏风!”
鸠哥和大酥怔怔看着苏胥,心说你这老小子什么都敢应啊,嘴皮子一吧嗒就敢说允,胆子比这些人还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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