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却道:“当年你小子在墙角堵我,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唐小勺眼睛一转,“我可是很感激那次的安排呢!”
季牧笑道:“坐下来,我们聊点事情。”
“好嘞。”
“你这些年做得很厉害,也看得出来你并未局限在糖人和糖葫芦这些货品上。”
唐小勺点点头,“糖可以变成任何样子,糖人其实是里面的小家子,只是提供一个形貌而已,糖葫芦就更不用说了。我觉得糖可为的地方实在太多,比如它和谷物在一起就是饴糖,煮了之后再调解就是冰糖,和坚果混在一起叫什么糖都成。”
季牧点头一笑,“后面的你都想清楚了,可是你的糖是怎么来的?”
“从糖厂买呀。”唐小勺忙道,“他们提供原料卖给各家,然后各自加工,出来的货什么都有。”
话到这里,唐小勺忽然耳朵一动,隐约之间明白了几分。
“小勺,糖和盐的区别在于,没有盐人们没法活,但活得好了人们就会想要糖。天下大商玉布鱼米肉、烟酒木陶茶,其实,糖也是大类。”
“糖是大类。”唐小勺喉咙咕噜一下子,别的不说,自个这行当能比肩天下重货,那简直是做梦都未有过的一次攀升。天底下玉商布商鱼商米商、酒商茶商木商陶商,当有一日成为一个人皆笃定的“糖商”,那这姿态可就不得了了!
“但九州遍处都有糖,糖商是最散的一支,天下各州的糖都不一样,但这恰恰也是机会,U.uuanshuom把这一行当做到极致便是一位不世出的大商,你可有此想法?”
“有啊有啊!”唐小勺急忙道,“可、可是,这哪能说极致就极致。”
“首先你要拿住雪州的糖,同时改变坊子的意向,从前的糖品一直要做,但要把大工夫花在得以普遍九州的糖品。如此一来出去的才是重货,而不是糖人糖葫芦这些让人一眼定死的东西。”
“这些我都明白,但制糖法子众多,走出去也要碰到外州的糖,真要搏杀起来未必搞得动人家呢。”
“你就差一句外州能不能靠我吧。”
唐小勺嘿嘿嘿嘿笑个不停,“这事是您提出来的,天底下最好的办法都在您这。”说话之间,唐小勺站了起来,“季头家请放心,小勺这里出不了分毫差池,只有和糖一起长大的人才最懂糖!你搭路子我搞事情,再散也能给他拾掇起来!”
这架势还挺唬人,季牧笑道:“你先把雪州的糖厂收拾好了,后面最起码云州贺州的都有办法,但是你一定得拿出货来,能不能走得更凶,还得看这里。”
“我那糖人师傅乃是糖界不二的大把式,他老人家的秘方我都存着呢,这要是搞起来,九州从未见过的糖给它玩个遍!这里头的花样,我自己都眼花!”
季牧瞅着这家伙,别的不说,他自个儿都快开出花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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