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牧微微一凝,楚南溪立时笑着打圆场,“瞧大公子您说的,南北还能打起来不成?”
刘鸿英只是白了一眼,不再多言。
季牧倒是接了楚南溪的话,“南北确实愈发紧张,大公子要随沧澜大势,季某无有话说。在这里季某只有一言,这一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刘鸿英这次是真笑了,“季兄,这多年来你我都不易,金谷行当然不再回云季合,但是这真的不影响它开遍西北。这一想啊,最该当面一谢乃是刘某,若非您当年……”
季牧一摆手,“大公子来时便说了,过去的便不要再提了。”
“明白人,明白人呐!”
言罢,刘鸿英站起身来,“好在金谷行的契定与云商不同,不然还得和季头家细究许多事。”
季牧看着刘鸿英:“大公子别把季某想得那么小气,就算你是云商契定,我也能在三天的时间里,云州铺子没有一粒金谷行的米。”
“季头家爽快人。”随即,刘鸿英抚了个手便转身下了楼。
刘鸿英走后,楚南溪瞠目结舌,喝了口茶压了一压,这刘鸿英就像变了一个人,还是说他只是表露出来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楚南溪轻声道:“季头家,他背后的树更高更壮了,这是不想让金谷行夹在中间。”
季牧点点头,“不难理解,撇清和云商的关系更利于之后的行动,后面走遍天下的还是他金谷行的米。”
楚南溪看得出来季牧很生气,沧澜米商这档子事他心知肚明,相比之下,刘家在六湖商会为西北商集奔走那点事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想季牧当年做了什么?两年云州大旱,季牧出奇招赚了一把大钱,而这里头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金谷行,季牧最后开仓放粮,米铺一举呈碾压之势,才彻底让金谷行领先了身位。
退一步说,什么沧澜商集、什么各种帮衬,Uw.uknshu.m没有当年这一招,金谷行在六湖商会哪能说得上这么多话,孰大孰小焉能可比。
要知道,那些年在九州最活跃的米商号子,叫做——稻香园。
这对比明显,刘鸿英前后的对比更加惊人,楚南溪甚至觉得他那睥睨的架势,整个人俨然已经飘起来了。彻底绑定沧澜世界,与沧澜同进同出,各家的货还不冲突。更重要的是,沧澜的大局里可不止一个云州,此势一起,那恐是要席卷天元世界。傻子都知道,天元才是天底下最能花钱的地方,金谷行的暴利恰恰也在高端的米。
所以这一来,云州突然就成了金谷行眼睛里的老鼠屎,在你这里赚不到大钱还让六湖商会心生芥蒂。
这一刀,两断。
刘鸿英把楚南溪往这一撇,事情也很明了,楚庄的事莫要再去找他了,这一撤撤得干净。
季牧并未在此沉溺多久,一个这样走的人并不值得多少留恋,反而是刘鸿英这般情态,让季牧觉得事情真正棘手了。刘鸿英是个体面人也是个有城府的人,却一瞬之间翻脸翻得快要用上巴掌了,背后的巨利可想而知。
六湖商会要干什么,别人都是猜,只有那核心的班子才知道接下来的举动。刘鸿英如此直接,一定有季牧不知道的猛料!
不论如何,他一定知道沧澜不止赢定了。
还要赢它个——
天翻地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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