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卿湖道:“季头家这是守好三分地,不摘金钟果了?”
“摘不得,季牧想摘,可是害怕梯子倒了砸伤一片云商。”
蒙卿湖哼声一笑,他此来也是要察察季牧,因为这位西北最大的头家,近些年来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所有探报打听来的都只有三个字——“哄孩子”。
仿佛一件酹月案彻底断了他和天元的来往,一心自保躲在家里门也不出。
这本来很正常,可是放在这个季牧身上就很不对劲,想想酹月案之前此人的动静,说他是九州不世出的商业奇才也不为过。甚至于假设没有酹月案,他的铺设不会比如今的沧澜弱多少,最多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季头家这便是不允了?”
“季某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蒙卿湖眯了眯眼,“季头家定然知道,沧澜的货在云州囤了巨量,此不过是行个方便的事。”
季牧微一笑,“我连一整条商路都让给六湖商会了,还说没有行方便?大公子,这不是喂饱喂不饱的事,而是我僻壤云州何德何能有喂养的姿态?您别吓唬我了。”
蒙卿湖大是皱眉,季牧的话太难听了,“季头家不让,就别怪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了。”
季牧站起来把季初云放下,“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近三年来云商没做过任何阻扰之事。开了商路、让了集子,如果六湖商会要赶尽杀绝,U.uuknshu.c云商并非没有什么可拼之处,季某在商界也算识得几个人,私以为不动是对沧澜最好。”
蒙卿湖一看,白妃街非但没有商量余地,竟还逼出来季牧的底,却也不失为另一大收获。
沧澜自也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云州这块地的特殊决定了它不好啃。反过来想,季牧这番凌厉的话反而让人放了几分心,若是一味迎合要什么给什么,保不齐面上笑脸背后磨刀。这般不怕得罪六湖商会的严厉,俨然是怕失了最后的台子,无论如何为云商为自己也要守住。
当然这只是蒙卿湖自己的思虑,季牧的道行非同一般,其中究竟何等考量,还有待商会内部的判断。
场面上让人有些难堪,将信将疑,蒙卿湖离了季宅。
这个时候,施如雪走了出来,“胃口越来越大了,直接捅到了白妃街。”
“入了白妃街相当于进了云季合,云商还能不乱靠的就是云季合这个整体,这颗老鼠屎要是塞进来,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季牧这一说,施如雪立时皱起眉头来,“什么叫真的麻烦了?现在还不够麻烦吗?”
别说六湖商会得不到什么探报,季牧的行为连施如雪都懵得很。这两年季宅也没来过什么人,季牧整天就是带孩子出去溜达,难不成他一边哄孩子,一边就把事情给安排了?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