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上。
季牧连宅子都没出,就被一波又一波人堵得难以动弹,而且此来之人,莫说西部人连个云州人都没有。
先是接待了柳头和奎爷,二人在季牧面前大骂侯天宝,七香叶已出炉了上万匣,但那侯天宝就是捂着不肯出。季牧颇是挣扎撑了半个多时辰,指桑骂槐,那些损侯天宝的话分明就是在怼季牧。
但这事季牧也只能忍着,这主意确实是自己出的,自也没法解释过多,只能跟着二人一起说侯天宝的不是,柳头二人一瞅这他娘的是一对唱双簧的,最后留了个期限悻悻而去。
不在家好好过年的不止他们,二人刚走不久卫明西便来了,送走俩烟头儿又来一烟枪。这些年冠烟还在孤傲得自个挺立着,但季牧一想便知肯定不是烟的事,冠烟量小,这气候焉能比得了疯狂的巨石阵。
可一走进来,卫明西风尘仆仆,头发都结着冰茬,似乎一路奔走刚刚来到西部。卫明西满目凄萎,深深一个大躬身,“季头家!你可得救救我儿啊!”
“出什么事了?”季牧忙道。
“明乐坊被抄了!”
“犯了何罪?”
“我那混账儿子多年以来根本不是卖乐器,搞这个坊子就是为了找鬼什子的知音,花钱在这图乐子。年前有一人到明乐坊要买一件凤笙,恰是我儿最钟爱之物,要出此货给那人列了八关十二道。”卫明西说得唾沫星子到处飞。
“您且先坐,慢慢说来。”
“人家出了高价,我那蠢儿子愣死不卖,后头就发生了争执直至动起手来,这一下子事情就大发了!”
季牧皱着眉,“可是出了人命?”
“要是出了人命,我也不用来西部了。”
“那何至于被抄?”
“卫煌打的那个人是一位世家大公子,这件事我呈到贺州府,州府都不敢应,只说一切都怪明乐坊。明乐坊是拿了安营执广开天下的正经号子,既然摆就是卖,罪名全扣给了卫煌!”
季牧忖了一忖,内心所念全在卫明西的前半句,这肯定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但也只好顺着往下说,“买卖的事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被抄啊?”
卫明西大是一叹,“是卫煌那王八蛋先动的手。”
“打成什么样了?”
“据说就是给了一杵子!”
“那这人可是够金贵的。”季牧缓缓应了一句,“可这事您找我恐也无法,我一个云州人又也只是一界商人,这事还是贺州走动走动比较好。”
卫明西匆匆起身,“季头家,此事连累了西北商盟,后面的事我卫家一定鼎力应之从之绝无二话!”
听到这话,季牧立时怔了一瞬,“什么叫连累了西北商盟?”
“那公子扬言西北商盟管教不力,还说什么兴盛之地泥淖恶人,卫煌还是个副会,一杆子就把商盟给打死了啊!”
季牧笑了笑,“商盟不是家族,只是几百个商号统一起来而已,这种说法如何站得住脚?再者说了,易会长就没点动作吗?”
“易会长一直在跑这件事,可最后也是他让我来西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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