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动了一下手就把号子抄了,连头家带货品至今不见踪影,州府死气沉沉不肯出面,这样的大举动最后只是要八音乐器的材料?
季牧是不信的。
枉费时日不过是借口,既然是花钱的事,只要给的足,天底下前赴后继的能踩断了桥索。再者说了,乐器材料不过是郁香玲的事,这位黑红大佬可还一直没提要求呢,事情岂能如此简单。
南袍子歌沉吟半晌,“季头家之通透当真前所未见,一切在明你竟毫无担忧?”
“南先生,此间只你我三人,再明不一样是暗吗?”
在南袍子歌的心里,这毕竟是素未谋面初次相逢,本是打算借由乐器一探为主,后续之事再行编排。
但季牧可不这样想,“烟草商盟巨石阵,全都牵在卫家人”,它像一根藏在枕头里的刺,不知何时就要扎出血来,只有找明白这根刺,季牧才能踏实。
“那不如这样,季头家不妨猜一猜,你若是一语中的,后面的事便细细一聊。”
“南先生想让我猜什么?”
“你猜,我是干什么的?”
此言一出季牧敏锐察觉到郁香玲的神色骤然大紧,季牧凝目面露咀嚼之色正要开口时,南袍子歌忽然晃了晃食指,“季头家要慎重,我说的可是一语中的。”
“南先生,是炼丹的人吧!”
刹那间四空静寂,郁香玲沉沉低头,南袍子歌先是一怔,而后抱着手臂向后靠去。
许久之后才出来动静,“此间倒不需要季头家帮忙,只是想与你一同做成这件事。”
“不需在下帮忙还要同为,那应该就是场子的事了?”
南袍子歌微微点头,“季头家,今年是什么年?”
“罡十五年。”
“不,我问的是宇国总年。”
“总年?”季牧一怔,“在下并未算过。”
所谓总年,便是从宇国建立元年至今的一个总年数,这历朝历代人都是拿年号诗算日子,宇国也不以总年纪年,泱泱二十一世,可能也就是一些史学家才会心有所数。
“罡十五年,正是宇国的第一个千年!”
“什么!”
“年节刚到,此事尚未传开,今年的十月初八就是始帝登基之日,围绕此事九州势必掀起一场永世未有之轰烈,我要的场子在这里。”
季牧的内心极少有如此的动荡,以千年为背景,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子,从中不难窥得此人的眼界。
“我也是走南闯北诸多年的人,这件事只有季头家能操持起来,天元虽颓但毕竟是天元,一个群龙无首的商界想来也是季头家的机会。”
季牧双眼细眯,他没有被这一个千年冲昏了脑袋,满心所想都是这眼前人对丹药一事只字不提,而是用一个轰烈的话题把季牧拽了出去。
“季头家不遮不掩,我当也不会私藏,什么烟草商盟巨石阵,你我共图此事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南先生的意思是,把丹药变成一场商界之事?”
“大略如此。”南袍子歌点了点头,“所以关键还在场子,它得是九州不二的场子,不管是贺千年还是利万民,归根到底它都要引得举世关注。”
话说自打提起丹药来,那从前灵活闪动的郁香玲沉默得像个冰棍,那一杯茶仿佛喝了上百口还没见底。
“季头家多年未动,定然也是在找一个机会,这千年之期也必然会是商界大肆利用的一个机会,即便没有我的出现,你也该早有一套准备吧。”
季牧不置可否,“南先生,你该不是让我支一个只属于丹药的场子吧。”
“当然不是,我要的是一个精华的场子,是九州从未有过的大场子,此为一个集合,而不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碍了大局。”
即便是这样密闭的场合,这个人仍旧滴水不漏,所谓丹药一直是季牧在提,这个人食果不吐核,加上这黑红一身,当真是把神秘做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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