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昂咀嚼着韩富的话,不知这老院长想说什么,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茶也未好四籁俱寂,韩富却忽然不再言,好是有些尴尬。
好一阵子,茶终于煮沸,岳子昂刚要托盏,这一壶却倒掉了,“第一泡喝不得。”
岳子昂一看今天恐是要陪个长局了,不知何时头上的汗干了,整个人也定了。韩富仍是慢慢悠悠,岳子昂也变得不疾不徐,入夜时的江面明月暗波,灯火阑珊倒更显几分意境。
“学界的话事毕竟掌握在御学手中,御学何往太学何从,子昂,御江苑这边你有多少话事?”
“这……”刚刚定下来的岳子昂被这一问激起来不少波澜,“御江苑是文学院和艺学院主导,我是此行的带头人。”
“甚好,如果猜得不错,御江苑可是打算撤离橡树山下?”
岳子昂沉沉点头,“您也看到这南北的局面了,沧澜聚了多少人现在大都就涌了多少人。本想讴言万千璀璨,一夜之间水面无波,太一阁应也是如此,事情一下子好生尴尬。”
“六湖商会的意思呢?”
岳子昂立时满目疑窦,“说来奇诡,当初百般示好御学的是他们,现在力主撤离的也是他们。”
“子昂,你且想想,御江苑若是撤走,总不能再到九曲河畔搭一个场子吧?那不成了蹭商界的光?本是千年的莫大献礼,.ash.最后搞得学界毫无存在感甚至去北边舔,这得让学界沉寂多久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又是蹭又是舔的,这老院长说得也太不留情面了,“可无论学界还是商界,没有人自个乐呵,六湖商会既然放了开来,御学何必还硬着头皮杵在这里?”
“那你就想错了,御江苑一撤,是不是太一阁也要搬?”
“太一阁的事,您最清楚。”
“可问题是,我们学界的规程怎么办?真正献礼的那一套不搞了?”
“院长您是知道的,这里面花费巨大,他们商界在里面出了不少主意,这情形如何搞得起来?”
“正是因为花费巨大,才更要给他们商界一个交待啊!”
“跟他们有什么需要交待?”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御江苑如此,太一阁也是,学界该走的一场不能落!不管有没有人,都得把它走完!”
“等等等等!老院长,我怎么有点发懵呢!”岳子昂捏了捏脑门,“您不也是商界的人吗?太一阁和御江苑都去了北边,那这对季牧是天大的利好啊!”
“去!我是正儿八经的学术派!你小子都多大年纪了,商学和商业还分不清吗!”
岳子昂咂咂嘴,先不管分没分清,这老头儿都不应该挡着御江苑往北搬啊!
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