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寺正卿吴昭、户寺正卿沈之堂,都是官场的老资历,对这两位侯爷当然不陌生,韦福是九州第一的“大金柜”,蒙枭是盛名已久的沧澜商首,这个阵容可是不多见。
当得知是这个阵容参比的时候,之前卡人的那道门槛便难以为继了,可以说谁比谁的财富多一车,但不能说谁比谁的名望多一斗。官家们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会拿名望说事。
只比财富又过于粗糙,那是为了拦下一大批设立的标准,到了这个时候还比谁钱多岂不成了清算财产,更加不用五个人同时出现了。
归根到底,在于这场竞比的目的是什么。
在座的各位,个个都有名个个都不缺钱,正是基于这两大点,就看谁能把通盐这件事做得更好了。
所以说,财富算是笔试,想法手段乃是面考。对此五人也是心知肚明,私底下都做了充足的准备。
“六湖商会多年所做,大都深为认可。盐事为国之大事,我等为官行商,但有一分可促利之举都当布公而谈,穷法厚报天恩、尽智夙夜匪懈。今时之举绝非更易,而是博采各位侯爷、头家之言,为今后通盐之事再上一层楼。”
说话的是户卿沈之堂,无疑也是此局的拍板之人,官话说得漂亮,既给了六湖商会面子,话也只说三分,给那结果留足了空间。
“吴大人可有什么补充?”
吴昭轻一摇头,“沈大人所言极是,本卿便不多言了。”
沈之堂看向殿前五人,“不知哪位侯爷头家先行一述?”
细看去,这座位的排布也有点意思。
沈之堂和吴昭坐在正中间,左右是吴亮和盐司的主司,再往外则是十余个官员呈半环状而坐。两位正卿的面前是五把大椅,范瑜和明无绮坐在最近的地方,挨着二人的是韦福和蒙枭,季牧则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就像突出来的一个橛子。
韦福此人一身红衣,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容貌没什么特殊之处,倒是那胡子辫令人印象深刻,寻常人最多把下巴的胡子编成小辫,这个韦福却把双腮也辫出两个辫子。所以,私下里很多人都叫他“韦三辫”。
至于那范瑜相对透着几分神秘,一把齐肩宽的大扇子,一面是蓝一面是黑,穿着一身墨蓝近黑的衣袍,这个人的眼睛不怎么明亮,哪怕是很合适的角度也让人难以确定他到底在看哪里。
此言一出,一时间竟没人答复。
但是众人的目光都多多少少睨了季牧几分,论辈分论资历,季牧都没法与四人比,片刻之后,沈之堂微一抬目也看向了那个最远的地方。
季牧沉着眉,在沈之堂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间花里胡哨离自己最近的一人站了起来,“那便本侯先来吧。”
立时间紧邻着他的蒙枭,眉头皱得比季牧还深。
明无绮探手入袖,把一个竹筒函札交给侍从,沈之堂舒展一看的时候,明无绮开口道:“盐之要义在通,本侯以为,车马楼船之通只是形而非里。想让盐广行天下,为帝国带来更多营收,此通乃在扼口之人。”
“侯爷,何为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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