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扼非扼盐之口,而是过往不曾现身的播盐之口,地热泉百余池庄,所纳皆是一域大人物,除了商还有学,各州望族也都在本侯之册。把盐事交给地热泉,便是将当下之路变成网,在册之人便是这网中的点,从而把南南北北的事变作八方渗透之举。”
明无绮打的无疑是“人脉牌”,这种自信也非一般人可有,他的那个圈子着实牢固而劲烈。
这时候,范瑜把备好的函札递了上去。
“明侯做池,本侯做岛,渠道何尝不是相通?您有百池百庄,本侯有千岛千舍。”
“并非本侯有意揣度,范侯世代贩岛,岂知广袤疆土通行之法?您之所识皆是疗养安度之人,如何把南北万里的盐事做得顺畅?”
范瑜这边还没说完,明无绮便怼上来了,两位正卿并无插话之意,本来这就是一场比嘛,互相“切磋”更知谁高谁下。
“明侯何以拿疗养做文章?这天下去你地热泉的难不成是去看波光潋滟?”
“地热泉在宇国腹地,东岛在千山之外,范侯之岛的疗养是颐养天年,本侯地热泉的疗养是解乏去疲。”
范瑜冷笑一声,“怎么在你这,疗养种种也要分出个高下?”
“通盐又懂盐的人都在为帝国奔走,所以才往地热泉,谈古而论今惬意暮老年华的人,才去你那千岛。”
“你居然敢说这话!要不要看看都是谁住在东岛?”
“范侯, 你这威胁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些为帝国鞠躬尽瘁到你那颐养天年的老人家,本侯敬佩啊!可是我等今日聊的是如何更好通盐,不是去谁那更长寿呀!”
这话一出,殿里几声窃窃,有人憋着几分笑意,不曾想这些侯爷拌起嘴来也是一股泼味儿。
沈之堂瞅着范瑜的函札,上面写的和他说的居然还有些出入,敢情是这位侯爷节奏乱了吧!
话说范瑜心里也纳闷呢,明无绮说人脉正好他也是要强调人脉,可就因为在明无绮说完搭了个桥,这花哨侯头就跟自己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这来回一扯不要紧,为了占了上风把自个的“主线”给干偏了!
换个人断然不会如此,大家都是侯爷,侯爷最瞧得上的就是侯爷,压侯一头比压商百头爽多了。
平常时候,余地还有大把,节奏偏了扯回来就是。可眼下这是什么场子,五虎夺食,个个眼里都是凶光,你这前蹄子都杵泥里去了,拽出来的泥腿子还蹦跶个啥,少一个就是好一个,该找地方凉快去了。
况且堂上的那二位可能就是在那挑错的,就算后头说得金光闪闪,东岛还能比池子高明到哪去,再者说了,还有三位闷着头呢。
韦福也不递什么函札,捏着辫子就说了一句话——
“钱能到的地方,盐就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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