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两偏三大馆,风雨连廊曲折有千丈,一个个园子分布其中。
正中大馆,一块恢弘的牌匾,上书“宇商会”三个大字,此三字形正神斜,乍一看是端庄,细一瞧自有飞扬。
会馆之内,韦福见到了一位老朋友,此人黑衣炯神、刀眉鹰鼻,坐在那里定如铅块。
“好久不见了,蒙会长。”
“不敢当,您现在称我蒙枭一声掌柜,都是抬举得高了。”
“今日来得不巧,韦某正有些急事要处理,蒙会长不如长话短说?”
“说归说,传归传,钉子迟早得落了板,蒙某以为有些事还是不要再耽搁了。”
韦福笑了笑,“蒙会长,南釉池是您和明侯之间的私事,明侯把池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您来找我也转不了什么大天。要我说与其对这汤泉心心念念,还不如图点什么别的营生,宇商会甭管哪一块,蒙会长要是看得起,韦某一定跟您单批一道路子。”
蒙枭脸上带笑、双目眯紧,“韦大会长,池子的事蒙某早就不抱希望了,可这些年总得让您觉得我手头有事才行啊。不瞒您说,蒙某刚从老太保府上出来,毕竟老太保的兄长跟了蒙某多年,阿古大哲说有猛料,蒙某不得不信呀!”
韦福眼皮一抖,带着几分玩味之笑,“不如,我约一下明侯,改日到老太保府上聊一聊?”
蒙枭摇头笑道:“这几年蒙某闲来无事,总是想着捋一捋有关那个叫南萝先生的事,您说南竹郡蔗田镇三代加起来二十几口的小蔗农,全家的家伙事就是几把砍糖蔗的刀,他哪来的胆子和能耐玩什么复国大业?”
韦福大是皱眉,“蒙会长可要慎言呐,复国?我没听错吧?您要知道那可是当年的南楚之地,这话说出去,可是拿脖子试刀快啊!”
“这么大的事,韦大会长没听过?”
“不知蒙会长在说什么,要不要您去刑寺说说?”
“那季牧您总该还记得吧?”
“那是自然,这季头家不在,商界还真是寡淡了不少。”
“可要说季牧是帮南萝先生复国,您信吗?”
“哎呦,蒙会长这是普天下的调查吗,不如您把卷子拿出来,我填就是。”
“老太保府上我还见了赵大勋将军,更巧的是,蔗田镇那农户来人向赵将军请罪,说什么受人指使、陷害季牧,还说他老父留下了不少东西,或许还能指证什么。”
韦福缓缓拿起茶杯,眼睛左睨右睨,眯抖之间那眉毛就跟苍蝇翅膀也似的。
“那季牧不在商界是寡淡,可又怕他回来用料太猛,终归是昙花一现的弄潮儿,不需多久这九州商界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一点蒙某和大会长的想法是一致的。”
片刻之后,韦福笑出声来,“蒙会长,您这东一耙子西一扫帚,事情全放在了嘴上。”
蒙枭也笑了,“不放嘴上还能怎样,总不能当面锣鼓拿什么证据说话吧!”
韦福一沉,蒙枭又道:“况且,蒙某手里压根就没证据啊,只是跟您聒噪聒噪而已。大会长有要是要忙,蒙某就不多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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