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元年的年节,季牧带着一家人回到了西部世界。
准确地,以后这里该叫西原郡了,大的甸子都变成了镇子。
年节之前,季牧在北陵祭了父母,尘归尘土归土,一代人故一代人走。季牧泪洒墓前,爹娘年近八旬而去,让人不必执迷,所悔乃在一切的记忆都是六年前了。
老爹留下的信,足足厚成了一本书,季牧看了三页便不敢再看下去。他写的都是往事,从自己逃学开始,起牧羊起倔强。
在南屿时,季牧隔着风月寄家人,这阴阳两隔也未必就是隔,总有一都会相聚,到那时再好好畅谈,一生所负尤怕当下。
西部世界南北起了两座大城,南是云麓城北是西原城。六年来,季妍夫妇一直守在西原郡,为这两座大城的雇工费劲心思。此时来看,云麓城仍是整个西原郡的中心,这里起步很早又占着游志要道,人气一直不减。
但西原郡情况有异,当年为了提振簇,季妍把各大商家的作坊都搬到了这里,初始来看效果斐然,云州各郡有不少人前来西部务工。但随着宇商会独霸商界,云商畏首畏尾,坊子虽然没有全撤,但清冷之态已经难以遏制。
许多商家都在做着两手准备,西原郡的坊子暂时不动,另一方面则在着手准备着在西原郡之外立坊。
年节初十,一道邀柬把季牧请到了西原城。
此见季牧之人乃是西原郡的郡守,名叫魏继,此人曾是袁书群的手下,从前做署职,西原郡一起升了一级做了郡守。
可这西原郡的郡守是下最不好干的郡守,别的不,远就是原罪,这多年来西原郡的产值全靠这两座大城,饶流动又得全靠商家,这些年要不是季家动辄几十万龟背的支出,西原郡不知要冷到什么程度。
最要命的是这商界自有一套,魏继打发官场还有一套,对这些哪里有腥味往哪钻的商家当真无计可施。
此见季牧,魏继乃是设了盛宴,当年还在九云郡办差时就没少听过此人名号,也是和季牧有着几面之缘。后来虽然此人出了海,但影响并未了多少,别的不就云商这一块,人们对此人之笃非同寻常。
今时得他归来,又回到西部之根,魏继这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季牧还没到,魏继披着毛裘便已在府门外守候多时,见季牧一来立时满目笑意迎了上去。
入府落座,魏继笑容不减,“久闻季头家大名,云州之魁更是九州之傲,今时容归故国,魏某特为季头家接风洗尘。”
“有劳大人了,季牧不敢当。”
接下来一通不痛不痒乱侃的话,这魏继最终还是耐不住了,“季头家乃土生土长的西部人,对西原郡之事比任何人都了解,这近来之况不知季头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为了支持西原郡,季家这些年总计投入不下百万龟背,这个数字我想大人是有概念的。”
“是是,季家为西原郡所做的事,本官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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