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约有三天时间,寻遍了京城,他们也没有找到郑商怀的踪迹。金英从火铳入手,调查了京师的神机营,但除了一些仓库被盗的说法,没有新线索发现。
这时外出远游,支持那两个烟花女子的南宫拓回了京师,据他所说,提供他资金的人叫郑商怀,相貌上说是个瘦小的中年人,官话说得很生硬。他对那人并无太多了解,但有人给钱帮他讨花魁的欢心这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就出现了个问题,郑商怀的真实样子应该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中年人精力旺盛得很,细长的眉目络腮胡。这和南宫拓描述的样子不符。
杜郁非对外放出消息,他要和郑商怀本人聊一下,若是郑商怀不能来,派个代表来也可以,目的在于澄清其刺杀皇室成员,意图谋反的嫌疑。他的条件开得极为优厚,且扣着郑商怀在云梦山庄的三十多个仆人的命,但又过了几天,始终没有人来。
同时在这几天里,御史弹劾朝鲜国的奏章被永乐帝留中不发,尽管坊间对朝鲜人的非议依然沸沸扬扬,但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停滞了下来。
杜郁非的毒伤时有发作,一天大约两到三次,每次发作他的右臂就无法握剑,到第三天他甚至有一次全身抽搐。这让罗邪非常担心,在京郊满山地找草药,回来给他做解药,倒是他自己并不太放在心上。
杜郁非看着苏月夜提供的一长串东瀛客商的名单,吃惊地敲了敲桌子:“我以为我们和那边断交后,没有通商的。”
苏月夜笑道:“说是客商,说白了其实是走私商。只不过我们锦衣卫以备不时之需,才给这些人做了存档。明面上这些人是不存在的,他们平时活动也大多都有别的身份作掩护。所以若真是东瀛人干的刺杀,他们嫁祸给朝鲜人,倒是很合理的一个办法。”
“我们和朝鲜闹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杜郁非问。
“这个你问倒我了。”苏月夜笑道,“只知道,几年前朝鲜和扶桑打了一仗,好像是在个叫对马岛的地方。扶桑人打输了,两国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从国力上看扶桑人未必不能反击朝鲜,但朝鲜是我们的属国,他们一旦对朝鲜开战,就是向大明宣战。倭寇那些只是纤芥之疾,也不是他们幕府的事。真要对我们开战,他们是不敢的。”
“所以……要破坏邦交?”杜郁非眯起眼睛,低声道,“那你说他们真的要刺杀皇太孙,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为何这么问?”苏月夜皱眉道。
杜郁非摸了摸胡楂,慢慢道:“只是一个假设罢了,我也没什么线索。”
苏月夜道:“东瀛人有几个特性,一是爱喝酒,二是好女色。在京师他们也不消停,但似乎府衙被打点过,几次惹事都没闹出大乱子。如果你要找扶桑人,去烟花酒楼准没错。”
“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或许有一个办法,找到那群刺客。”杜郁非舒展了一下手掌。
苏月夜有些担心地看了一下他的胳臂,然后眼波流转,腻声道:“难道是美人计?”
(四)
两日后,京城长林酒楼,夜晚高朋满座。
三个相貌相似的灰衣人坐于雅间相对小酌,其中一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低声道:“此地酒食虽好,我阿空还是想念家乡的海风啊。阿水阿土你说呢?”他手腕上系有一条蓝色的护腕,另两人戴的分别是土黄色和黑色的。
“我也想家,但这里的事不完成如何回去?”黑色护腕者阿水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却像娘们似的,门主策划的一切正顺利地进行,见分晓就是这几天的事。”黄色护腕者阿土沉声道,“阿火呢?怎么还不来?”
“你还不了解他吗?喝酒没有女人他是不会来的。”阿水暧昧地笑了笑,“他本已憋了很久,何况这次是上回让他动心的那两个女人——宋小小办了个异域风情夜,主要客户面对异国人,这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往观摩。那他怎么可能憋得住?”
“要坏事的……被阿金晓得,一定责罚他!”阿土拍了拍桌子。
“不要管他……”阿空低声道,“我们半个月也就聚这么一次,平时都用各自身份在外行走。尽管门主弄来的面具非常精致,但活在别人的身份里终究辛苦。得逍遥时且逍遥吧……”
阿水道:“别担心,若真有行动,他们会第一时间知会我。杜郁非最近身体不好,所以对我很器重,而上次他们突袭郑商怀,我损失多名部下后,太子府上下都对我刮目相看。”
“说到他的身体,那家伙居然没有死在我的毒针下,真是不可思议。”阿空皱眉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体质不同,那家伙虽然没有马上毙命,但最近已经精力不济。我观察过了,那家伙在毒性发作前看似无碍,但最近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常常会忽然力量不济。”阿水道,“就好像阿火那家伙天生就好女色,对付女人的本事也特别大,但你真让他天天一夜七次郎看看?那早晚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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