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被护卫背着朝巷口跑,但楼下依然有其他倭寇,最后四名侍卫拼死一搏,这时苏月夜带了一队锦衣卫来到巷口。朱高炽远远看到飞鱼服,立即挺着肥胖的肚子朝那方向奔跑。倭寇中手持黑白大剑的武士策马向前,所过之处风云为之色变,每出一击就击倒一个锦衣卫。朱高炽面色发白,他印象中只有战争年代堪称万人敌的勇士才有这样的气势。
苏月夜一咬牙,拦在朱高炽身前,高声道:“太子涉险,京师都为之震动,援军会源源不断到来。附近三个街口都被我封死。相马策,你若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那就谢谢你的提醒了,我杀了马上就走。”相马策笑着又上前一步,“我平生不杀女人,你若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苏月夜冷笑着从背后取下一副赤色长琴,青葱玉指一拨琴弦,发出动人心魄之声。相马策微一皱眉,因他发现那每一记琴声,都仿佛落在他的心坎上,看似并无杀气,却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口。每上前一分,胸腔里的血脉压力就重了一分。战马鼻息沉重,似乎也非常不安。
“中原武术果然博大精深,可惜你修为太浅。”相马策一带缰绳,战马迅速冲起。黑白双剑合成长矛状凌空扫向苏月夜。
“太子快走!”苏月夜拦在朱高炽身前,横下心不退半步,十指飞扬不断拂动琴弦。
“当啷!噌……”黑白大剑点在赤色长琴上,苏月夜隔空被击飞出五丈远,喷出一口鲜血琴弦尽断。
相马策拢过缰绳再望向朱高炽,发现对方已在护卫的保护下退到了巷口,而远处有更多的甲胄声和脚步声传来。相马策长啸一声,舞动大剑催动战马直奔巷口,碗口大的马蹄猛踹朱高炽的后背。
电光火石之中,突然一道身影拦在战马和朱高炽之间,朱高炽肥胖的身躯被推出六七步,战马的脖子上重重挨了一肩头。
嘭!塔塔塔……战马后退十多步,一声哀鸣跪坐于地,相马策一个翻身站到巷子边。“杜郁非……”他轻轻叹了口气。
杜郁非舒展了一下肩头:“这样就舒服多了。”他露出锦衣卫的劲装,躬身对朱高炽道,“殿下,请恕卑职救驾来迟。倭寇就交给我了。”
“那就有劳你了。”朱高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杜郁非转身面对相马策,沉声道:“周围都是锦衣卫,你还不束手投降?”
“我若是会投降的人,可能做出今日这种事吗?”相马策反问。
“说得也是。”杜郁非亮出踏雪剑,带着黑色血线的右手握紧剑柄,肃然道,“外族犯我大明者,必诛之。”
相马策发现对方的身形似乎忽然高大起来,亦深吸口气,双手分持黑白双剑,脚步跨出特别的步伐,嘴里慢慢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他的步子诡异而神奇,只几步跨出,就让自己变得生气勃勃,先前的疲态也消失不见。
杜郁非身子一沉,陡然冲起,长剑化作七道剑光,洋洋洒洒攻向对方。相马策的黑剑先前一拦,叮的一下击破七道剑影,杜郁非想要撤剑变招,踏雪剑却黏在了黑剑上。相马策身形一转,白剑探出直指杜郁非的咽喉。杜郁非不愿弃剑,身子灵动在白剑的间隙中闪避,居然连续躲过三剑。杜郁非不用长剑,只用小巧的功夫,双腿若风旋动,分踢对方的头颅、肩颈、腰腹、脊椎……相马策的肋部中了一脚,带起钻心的疼痛。
相马策原本想要控制住对方的兵器占得先机,如今变成自己双剑中的一把和对方的武器抵消掉。他只得大吼一声,将黑剑全力一甩。杜郁非右手一阵发麻无从用力,整个人都被对方带起的混元气劲抛了出去,踏雪剑也为之脱手。相马策立即上前,两丈远的距离一步越过,黑白双剑交叉剪向杜郁非的脖子。
杜郁非嘴角挂起冷笑,突然右手一抽,踏雪剑居然从很远处凌空飞回,若回旋镖一样斩向相马策的后脖子。相马策身子滴溜溜一转,白剑隔开了踏雪剑,黑剑顺势落下。杜郁非就地一滚,将踏雪剑重新握在手里。
相马策这才发现,对方手里有条细链子挂在剑柄上。
“这算什么?”他怒道。
“若不是之前中了你们的毒,我才不用担心剑会脱手。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杜郁非甩了链子笑道,“你有没有玩过链子枪?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他手腕一抖,链子笔直扬起,踏雪剑化作枪头,链子化作枪杆,赫然是一把长缨在手。
“你是找死!”相马策双剑化作一片浑圆,黑剑略慢,白剑略快,一攻一守,攻中带守地杀向杜郁非。
杜郁非的剑枪却是一条凛冽的灵蛇,“链子踏雪”稳稳跟着对方的步伐,你圆我也圆,你快我也快……相马策向前,杜郁非就后退,对方后退,他立刻紧逼。尽管这种游斗并不能至对方于死地,但对方已身处死地,怎可能跟他纠缠下去。相马策眼睛扫到周围的甲士越来越多,不由心急如焚。杜郁非突然扬起长链,若疾风暴雨地攻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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