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明天我去栖霞寺进香许愿,你要不要我给你求个签呀?”
“不用。姐姐你今天怎么又和人吵架了。”
“呀?你也要说我吗?那个老鸨这样欺负那几个江湖人,干嘛呀?江湖人虽不如王公子弟有钱,也不用这么不给人好脸色啊。我们这个园子伺候的主子再高级,不也得靠普通大爷的光顾才能活着?如果只做高端的生意,那么多姑娘岂不是白养了?”苏曼振振有词道。
“我只是问你怎么会吵架……你就罗里啰嗦那么多。”
“你还敢嫌我啰嗦?臭丫头!如果你姐姐不凶,你以为你不会被拉出去接客?”苏曼瞟了她一眼,忽然笑道,“还是你长大了,开始想知道男人的味道了?所以不需要姐姐保护了?我告诉你!如果姐姐嫁不入豪门,那你一定得嫁入豪门。姐姐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
“就知道豪门、豪门。一入豪门深四海啊!”
“我们一定要争取入豪门,不管怎么苦都比做妓强……我们凭什么就是做妓女的命?我们原本就不该如此。”这最后一句苏曼说的无比落寞。
姐姐在被卖入勾栏前早已定亲,定亲的是李家侯爷的公子。而今无论李家还是苏家,都已流水落花春去也……苏月夜登上马车,嘴角挂起一丝苦涩,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脑子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马车的驭手抬起低沉的头颅,露出冰冷而迷茫的双眸:“曼儿,你终于回来了吗?曼儿……”
第二天午后,杜郁非回到泉州府衙,没见到苏月夜。吴备告知苏姐儿应该是连夜去德化的,照理他们应该在官道上相遇才对。杜郁非后背骤然发凉,难道苏姐儿出事了……是自己大意了吗?
吴备见他面色不对,立即安慰道:“也许是路上错过了呢?苏姐儿一身武艺,还有卫士同车做驭手,应该不会出事的。”
赵齐立即道:“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声令下,全城捕快都忙碌起来。
杜郁非眉头紧锁,一面吩咐:“把所有和崔炭有关的旧卷宗送到签押房。”一面大步走向府衙门口。他找来昨夜值班的差役问,“昨天苏姑娘离开时,是独自上车离开的吗?”
“是的大人。”差役回答。
“当时街上有没有什么碍眼的人?”杜郁非问。
“一切如常大人。”
“如常能和现在一样?”杜郁非沉着脸。
差役思索道:“前面街上最近几天白天都在运货物,但晚上苏姑娘走的时候,街上没有什么人。”
杜郁非扬眉望向前面街口,那是个叫集旺的货行,开在那条街已有十年的历史。他大步走下台阶,突然街上急匆匆跑来一匹战马,如钉子般迅疾地停在府衙的台阶下。
骑士飘身下马,对杜郁非躬身施礼道:“大哥!什么事让你那么着急?”
“袁彬!”杜郁非吃惊地看着面前的锦衣青年。
袁彬微笑道:“吃惊吗?小弟在江南公干,一听说你这里出了大案就快马加鞭赶来。大哥,有这种案子怎么能没我?”他见到刚走出府衙的赵齐,顿时瞪大眼睛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齐少。你怎么闷声不响的在泉州给我大哥打杂了?”
“他官阶比我高。”杜郁非没好气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