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日夜兼程前往山东,一路上卢天行和杜郁非聊了些办案心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到达山东后,他们兵分两路,袁彬和石清扬去了济南府,杜郁非、卢天行、苏月夜直奔泰安县衙。
泰安的早晨飘着小雨,杜郁非望着远处的泰山,不禁想到了两年前,自己因这里的差事被贬回泉州,而后,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山东卫所的人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两天来这里没有外人进入过。”苏月夜小声道,“这时候下雨虽然恼人,但那天清晨这里也飘有小雨。你说如果徐朝阳因为雨天,没出来练功,是否能躲过一劫?”杜郁非问。
杜郁非道:“若有人处心积虑要杀你,靠躲是没用的。”
卢天行拿着县衙捕快给的案卷记录,一一对照真实场景,用石块标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划出了所有的脚印和墙壁、树木损坏的部位,然后将记录递给杜郁非。杜郁非对照了一遍,对其点点头,退回院子的回廊下。
苏月夜轻声道:“徐朝阳本身是内家拳高手,擅长武当虎爪手。罗飞和他比起来,会的只是花拳绣腿。”
杜郁非指着院墙上点点破碎的地方:“这次凶手并没很容易就得手,他们是经过一番恶斗的。”
卢天行翻看记录道:“但记录上说并未在墙外发现血迹,所以凶手并未受伤。”
杜郁非笑了笑,问道:“卢兄,我们是否根据记录演示一次?虽然在下雨,但我们没时间等天晴了。”
“如此,大人就扮演凶手吧。”卢天行拱了拱手,走到雨中。他扫视周围,选了一棵大树站定。他站的位置有一双足印,据说徐朝阳经常在此练功。卢天行忽然有些好奇对方会如何攻击。
杜郁非步出回廊飞身上墙,他潇洒地隔空跨出两步,找个合适的距离潜伏下身子。他辨别了一下风向,突然凌空掠下,人在半空改变了路线,长剑直取对方前心。卢天行以为他会从背后攻击,却不料是正面进攻,头一抬却被雨水打湿了眼睛。只得斜跨一步双手格挡向剑锷。杜郁非身形旋转,一剑扫在对方背后,卢天行眉头锁紧,陡然转身在雨中架起双掌,凌厉无比地攻出三掌。杜郁非深吸口气迎风而起,长剑忽然斜刺向对方眉心。两人掌剑相交各退一步。但踏雪剑诡异地一拐,点在了卢天行的胸口。
“我输了……”卢天行苦笑。
杜郁非道:“没有输赢,我们只是在演练可能有的过程。卢兄,若非为了配合现场的那些足印和印记,也不用站在必输的线路上应付我的剑招。”
“你们两个快从雨里回来!”苏月夜皱眉叫道。
杜郁非和卢天行并肩走回廊下。
苏月夜问道:“但这么走个过程,你们有新发现吗?”
“凶手若无踏雪剑在手,用的必为有回转刀刃的铁钩,又或者是双兵。”杜郁非低声道,“不然他的身法要比我快上一截,那可能性不大。”
卢天行道:“凶手是借着雨势突然动手,打了徐朝阳一个措手不及。徐朝阳虽然也反击了,但从动手之初就被压制。只可惜我不会武当身法,不能模拟出更详尽的过程。但有一点,凶手能利用风雨给自己造势,定是极有经验的老手。我觉得这凶手定是成名人物。因为有这样的身手,要不出名也难。但我偏偏想不出,江湖上有谁用铁钩,能用到这个水平。离别钩杨成,断魂钩司徒易,勾魂使者连举?这些人且不说都不在山东,更多不是会为了别人出头的主。”
杜郁非摸摸鼻子并不多言,只是低声道:“我们分头行动,找县衙里和徐朝阳有接触的人谈一遍。”
许多人以为官差办案,重要的是那灵光一现的直觉,仿佛那些案件的结果是拍拍脑袋随便想出来的。其实绝大多数案件的告破,都是建立在脚踏实地的琐碎工作上。翻卷宗是一个,民间访查是另一个。民间访查的难度在于两点,被询问者要么胡言乱语,讲得云山雾罩;要么就是一语不发,死守真相叫人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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