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五日,苏月夜和郑和的船医研究出了抵抗海盗所使毒药的配方,尽管不一定能算解药,但具有一定的抗毒效果。他们用草药浸制了面具来备战。
这时,京师青龙帮发来消息,表示在京师东郊魏庄有一批外来客商,符合锦衣卫说的情况。这批人独立包了个庄院,在一个半月前入驻,几天前玉河馆出事的晚上一度非常喧闹。这批人在三十人左右,深居简出,行为非常可疑。袁彬为此亲自去了一次魏庄,确认情况后,命人转告杜郁非目标在此。
杜郁非立即行动,调集了五百多个锦衣卫,连夜将魏庄外围封锁。
“袁彬和我带二十个人进去,苏姐儿在外头布置。”杜郁非对众人道。
苏月夜道:“小心!这次的敌人不简单。给你们的解药提前服下,记得用特制面具蒙住口鼻。”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事实上面具是否管用没人知道。袁彬带头戴上面具,对苏月夜眨眨眼,让她放心。
杜郁非道:“都随我来!”他眼望前方的庄院,心已完全在罗邪是否安好的念头上。这五天的时间,足够在地狱走一番,罗牙儿你千万不能出事。
“锦衣卫办案,捉拿陈海妖,闲人回避!”杜郁非一脚踢开庄院大门。
话音未落,远端的屋檐上忽然凌空划过八个背生双翼的黑衣人,每个人都戴着夜叉面具,并且提着一把半月形的弩机。腾!腾!腾!八架弩机同时击发弩箭,每一下射出七支连弩,顿时满空皆是弓箭!
杜郁非大喝一声,向前突进!袁彬和其他锦衣卫,毫不迟疑地紧跟其后。踏雪剑舞成一片光雨,将所有弩箭全都挡下。袁彬高速掠起,长剑扫向最近的那个海盗。那人旋身后退,半月弩机绽出刀锋,架开了他的长剑,同时另一边的海盗挥刀斩向袁彬。而锦衣卫们同时用弩机射向高处的海盗。
那些海盗毫不慌乱地在半空变换身法,高速后退躲过了杜郁非和袁彬的冲击,各自拔出两把火铳,拉远距离扣发机簧。
杜郁非眉头轻扬,高叫道:“散开!”
锦衣卫们早已各自躲避,但连续两轮的射击让数名锦衣卫倒在血泊中。杜郁非深吸口气,昂然掠空!剑光冲天,一剑将海盗们占据的屋顶劈开,无数瓦片四处飞溅。
那些海盗拽动翅膀向后滑出,第三轮火铳再次击发。要知道那时候的火铳击发一次,就要补充弹药,寻常根本不会带三支火铳。另一边的袁彬,大吼一声不顾危险地猛冲上屋顶,扑倒了一个海盗,其余敌人纷纷飘身飞到空中。杜郁非心念闪动,白驹过隙身法在月色下连续闪耀,连斩三个海盗。
对方的火铳阵终于被二人合力击垮,但这时又有八个黑衣人从后院飞出,同样背插双翼,不同的是他们都是单手握刀,另一手举着一根火炬。而走廊上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这让所有锦衣卫都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了下面具。随后院内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此人提着一长一短两柄剑,正是头发鲜红的尉迟虹。
“没有人能抵挡海妖的迷雾,没有人能从我的剑下逃生。”尉迟虹微笑道,“杜大人,你们的面具是没有用的。”
“需要毒雾帮助才能杀人的剑,即便有两把,也是没资格说大话的。”面对夜色里那层诡异的雾气,杜郁非依旧不紧不慢道。
尉迟虹面色一冷,怒叱出剑,他的剑一长一短,化作两道惊鸿扫向杜郁非。
“你的对手是我!”袁彬腾身将其拦下。
尉迟虹的剑快而直接,袁彬的动作始终慢对方一拍,但他尽管连退六七步,却能始终纠缠着敌人。尉迟虹余光扫向周围,就这么点时间,杜郁非已用凛冽的剑气将屋檐下的灯笼尽数挑落。
这时,走廊远端又出现了一盏灯笼,一个独眼女子步履婀娜地款款而来。
“杜大人,即便你挑尽天下的灯笼,毒仍旧是毒,它在这里,不多也不少。”女人话语温婉而从容,晃神间,让人注意不到她眼睛的缺陷。
身边有锦衣卫中毒发抖,看来面具的确没能彻底解毒。杜郁非踏前几步,长剑刺向独眼女。独眼女笑着,转动身形,灯笼画出飘忽不定的残影。两人一前一后,仿佛蝴蝶穿花绕步,每每杜郁非要刺中对方,女人都用诡异的身法躲开。
几乎每追逐一步,就有一个锦衣卫倒下,转眼还站着的已不到十个,独眼女闪过狡猾的笑意。杜郁非长啸一声,身上绽放起并不耀眼,但能横扫一切的剑芒!一剑即千里飞霜。独眼女只觉周围一切都变得缓慢,自己正被冰雪吞噬。她袖底抖出一条长鞭,化作十多个小圈绕向对方,但踏雪剑出剑的一瞬,剑锋拐出好几个弯,从长鞭的间隙扫向她提灯笼的左臂。独眼女感觉无边的寒冷来袭,手指都快冻僵,左肩被剑锋扫过,灯笼脱手坠地。
杜郁非长剑一转,刺向对方的喉咙。女人突然尖叫一声,一拳头砸向剑锋,那一拳居然隐有风雷之势。
叮,眼看拳头和剑锋要碰上,女人的手腕忽然一转,将一枚赤色铁珠挂在剑锋后立即倒飞出去。杜郁非如陀螺转动,剑锋将铁珠甩出,铁珠离开剑锋两尺就爆炸开,杜郁非被气流震退三步。
这时,飞舞在屋顶的那些海盗已重新集结,火铳和弩机再次准备击发。那些被毒雾弄得兵器也握不住的锦衣卫们,纷纷露出绝望之色。
忽然,杜郁非感觉到远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靠近,他略微愤怒地望向天空,手中踏雪剑闪出暗青色的剑芒,一股肃杀之气在院中蔓延开。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院墙响起一声沉闷的弓弦声。一道流光般灿烂的光影突然聚在漆黑的夜空,化作一道光箭射向那些海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