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全部拿过来,只拿躯干体的部分就好了。”
“好的。”
说完医生们就打算转身出去。
“等一下,”尤莉丝叫住了他们,指了指他们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帮我也拿一件,毕竟现在可不是度假了,而是工作。”
“没问题,诺曼小姐。”
等到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间里陷入了沉寂,尤莉丝盯着堆在脚边从宗吾身上剪下来的破白袍,弯下腰捡起了一张还算得上是完整的白布,不知道包过了什么,上面还残留了一些碎渣。
尤莉丝仔细地摩挲着白布的一角,神色幽深眼底晦暗不明。
......
宗吾只感觉自己的躯干像是被锤子敲碎过一遍,然后又用钉子重新的固定起来那般疼痛,大脑受到莫名的冲击,以至于刚要痛的昏死过去,又会重新清醒过来。
他努力的想要保持意识的清醒,却又像做梦一样梦见了自己短短的一生,还有......一个叫塞缪尔的名字。
“塞缪尔!”
宗吾猛地从床上惊醒,全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直流,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胸口贴着奇怪的仪器,背部的脊椎骨传来灼烧般的炙热,右手手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左边的手背上还打着吊水。
他痛苦的想要捂住脑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禁锢在床上,动弹不了。自己的记忆犹如走马观花的在脑海中放了一遍,但又像梦醒之后,悄然地忘却,不留一丝痕迹,让人无法探寻。
“你醒了。”
尤莉丝突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宗吾被眼前的情况下了一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便对上尤莉丝凶狠的表情。
“别说话,安静。”
宗吾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然后他就看见那群医生走到他的面前开始拆除仪器,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在少女的示意下,一群人又速度的推着仪器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甚至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宗吾的表情越发的惊恐,连头都感觉不那么疼了。
“你在干嘛?”
在发现自己可以活动后,宗吾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扯过脚边的铺盖,将自己团团裹住。
虽然自己现在只有七岁,但是在面对一个看上去堪堪成年的异性,内心的羞耻感还是将他团团包裹。
没有衣服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尤莉丝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随手扔在地上,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听见宗吾的声音转过头来,在看清楚宗吾的动作和表情后,w.unsh.心里只觉得好笑。
真不像那个被称为铁血教皇的男人。
她的嘴角噙着笑意,揉了揉宗吾乌黑柔亮的头发,眯起眼睛与宗吾对视语气冷然:“我不是说过,叫你别说话要安静的吗。怎么,这么想不开的得罪医生?”
宗吾近的能够闻到尤莉丝身上那种蔷薇般馥郁的香气,她的手摸在自己的头上,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心里只想离这个少女远远的。
仿佛上天也听到了宗吾内心的祈求,此时房间门口响起了三声敲门声,随后房门便被打开。
一位身着得体的礼服,手持礼杖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看见面前的情况没有丝毫的惊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礼貌而又疏离。
“尤莉丝,塞缪尔少爷的情况怎么样?”男人开口问道。
尤莉丝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盯着来人说道:“他的情况很好,瞳孔也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但那只是暂时性的,回去后有导师在,相信很快就能好,不会有影响后面的计划,请放心吧,马尔温厅长。”
“不过,”尤莉丝语气一顿,“以度假的名义骗我来这里,相信厅长已经准备好了对我的补偿吧。”
“当然了尤莉丝,礼物我让人放在了你的房间,希望你能喜欢。”
宗吾裹着被子没有出声,他希望能从两人的对话中,尽可能多的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可是到底是怎么失忆的,自己又忘记了什么,这一切他都是一无所知,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