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江牧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信任那位车殷。
过了蒲河,途径一个叫做青牛峡的地方,官道往西为龙州,往东即为儋州。如此重要的地方,大离自然万分上心,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做的太过直接,很多举动都显得不露山水。
江牧云选择东进。三日后眼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夜宿荒野。江湖流传宁宿深山,不住祠庙,经过流水镇一役,江牧云笃信不疑。
可惜临走前忘了购置一份堪舆更加详细的堪舆的,早前的《云州堪舆》并没有详细记录到跟前这种小地方。
入夜,江牧云静坐运气,没多久就停了下来,隐约有种“破镜”之感,却又叫他不大安心。长夜无聊,于是翻开一册流水镇上买来的江湖话本,向往着内里劈石裂地的江湖把式。练起来恐怕就不用担心一不小心破镜,又因为底子不扎实而落下什么后遗症。
苏酒啊苏酒,你真是误我啊。
一夜平安,随着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深山也醒了过来。官道那头隐约有声音传来,片刻后一支骑队冲杀而来,骑队前面,一头白狐飞窜,脖颈处隐约有一滩鲜红。
不知为何,白狐竟然没有选择窜进山林,只在官道上奔袭。
江牧云不想惹事。
然而已经有人喊他拦住那头白狐。
江牧云对于白狐印象谈不上好,倒也不坏,而且与跟前这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理由出手阻拦,实则也拦不住。
咻的一声,白狐掠了过去,卷起一阵狂风。一阵箭雨紧随而至,江牧云往边上躲了去。
骑队呼啸而过,看那装束想必是附近郡城中的公子哥,带着扈从猎兽而来。没人停下来为之前的差点误伤他的事情道歉。
江牧云笑骂了一句人心不古。
再往前走,在一处行亭,遇到了两个年轻公子。拦路与他讨问附近的“怪异古宅”。
江牧云哪里认得,叫那两人好一阵埋怨。
随后听的当中绸缎衣裳的公子说到,“范兄,看来是你记错了。”
另一公子哥一身衣裳绣满了铜钱,听闻这话蹙起眉头,以扇柄抵额,说到:“不该啊。”
“你我已在这山中转悠了三日,哪里有你说的古宅?再说这方圆几里连个村落也无,是谓荒无人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古宅。”
铜钱装男子自顾自道:“既是怪异之事,料来应该是晚间现身。刘兄,你我白日来寻,必然无果啊。”
刘姓公子哥一时无语,怎就摊上这么个朋友。
若不白日来寻,到得晚间你范兄都不敢出门了。
两人说到此处,方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别人。当下上前赔罪,各自报上家门。
江牧云往边上让了让,客气的回了礼。三人在行亭坐了下来。
时值正午,并非赶路的好时候。
“江兄原来打算去儋州。”名为范亮的铜钱裳公子哥略有沉吟,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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