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
这是我的长官给我们下达的最后的命令。我不知道为什么,至少就现在来说我们占尽地利,我们的阵地很坚固;我们的弹药很充足;我们的士气很高昂;但是我们还是撤退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我们的阵地后就是我的家乡,只是我的故乡。因为我所热爱的国家和我的长官放弃了它。辛亏我的父母双亲早就搬迁到霍波省,不然我还真得呆在这儿自己和敌人拼命。
“小心!”一个人突然向我扑来,我被压在地上,他又把我拉了起来。
我赶紧拍拍身上的泥土,头都没抬对那人说:“谢谢您了啊。”我抬起了自己高傲的头颅看着眼前的男人:“嘿,是你小子!”我无法抑制我激动的心情。
他叫刘有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叫他的更多的是“老刘”,他是老东杭人,他家本是资本主义大家庭,不过因为战争,这一切都显得很是脆弱。随便给他爹个罪名然后没收他们家的财产然后给了他终生兵役。这就是我们所爱的国家。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正和我说话时一颗子弹给他剃了头。
“快撤退,快跑!”我惊恐地对他喊道,说着拉着他的手跑。我的枪在手中,不过我却无法对身后的敌人拉动我的枪栓,扣动我的扳机,给敌人一发子弹,我没有这个勇气。
他就在我的旁边和我一起跑,而敌人就在距离我们不到200米的身后。拉栓步枪也好,半自动步枪也好,冲锋枪也好,轻重机枪也好,只要他们想,只要手指一动,我们就没了。
老刘还在我身边,我没时间看他,没时间和他说一句话,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我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我满脸都是尘土,等我刚睁开眼睛看的时候,我的团长的遗体在我的身下,我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即便他让我抛弃我的故乡。我赶紧站起来,急忙捡起枪又开始跑。
就这样一个一个战友都倒下了:欠我钱的老王,罩着我的龙哥,整天挨揍的李子。他们都死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跑,跑着跑着就跑散了,我的身边只有老刘,还有我自己。
我们跑出了敌人能打死我们的范围,至少现在我们安全了。前面有一个小树林,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并激动地对老刘说:“老刘,你看,树林,咱们进去躲着总比等会儿敌人追上来站在这儿当活靶子强。”
“好吧!”老刘很不情愿,因为一旦我们所守着的东线阵地的主阵地失守的话,敌军必定能长驱直入,这样整个东线都会失守,这样敌军就能进入我国,整个东部战线都得垮台。其实老刘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东部战线失守后老东杭都会成为沦陷区。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是国防军,是德哥岚国国防军第一军直属3团团部警卫队的卫兵。
我们向树林深处走去,老刘可能还有所幻想:团长会带我们反击的。只有我才知道我们不可能会反击,因为团长死了,我们便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什么人!”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几个那着枪指着我们的军人。老刘有些慌,甚至开始报番号:“我……我们是德哥岚国国防军第一军的。”我本以为他会被杀,甚至我在身后都已经把手榴弹的保险栓都拽住,准备拉时,他们却把枪放下了:“你不说的废话吗,咱都是第一军的。还以为你们是军部督军营的呢。”这时候只要军里来一个人我们团的番号就能被撤了。
“那个部分的?”他们之中的班长问我们。班长是拿着冲锋枪的,所以最好认。
“您呢?我敬爱的士官先生。”我极为讽刺地问了回去。
他把佩枪给了一名士兵,又转身向我走过来。我很紧张,他是我的战友,但我还是感觉不到一点亲切,除了满手的汗水。
他向我走过来,其实已经到了军官和士兵交谈的标准距离,但他还在向我走过来。他的脸就快要贴到我的肩膀上了,我的汗已经渗透到我的骨头里。他又把他的驴脸缩了回去,皱着眉头对我斥道:“娘的!你一个下士见了上士还不先敬军礼!懂不懂规矩!”说着他那扇子一样大的手掌卯足了劲冲我的脸打来。
我的头盔被打歪了,我的脸也很疼。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当务之急是给这个上士敬军礼。
我紧张地敬了个军礼,不过却引来了对面士兵们的嘲笑,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在用左手敬礼。我赶紧换成右手,其实没跑多少路,但我的脸上却流满了汗水。
我本以为他会再给我一下,我准备好了,而他的愤怒却好像被我的丑态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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