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哒哒哒”,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我耳边环绕着。但这都不算什么,我是一名老兵了。
我站在战壕里,枪放到射击位置上,顺便把胳膊肘放在手肘台上,然后瞄准敌人,习惯性的拉动枪栓,不过k-2这把半自动步枪是没有后拉旋转枪栓的,它是直拉枪机的。面对这种新型枪械,我开始紧张了起来,开始越来越紧张,甚至连枪机都拉不动了。
就在这时对面一个不知死活的敌军正在装填子弹,并看着我笑了笑,我眼看他装好了举起了枪。这时我的心里出现了一百万个我父母在我坟头上哭的情形,我很紧张,我的眼睛甚至都看到了那人把手指放到扳机上准备击杀我,但辛亏一旁的王一哲向那人开了一枪,那人倒地了。我的心也放下了。
王一哲把我和他的头压在战壕中,然后在这枪林弹雨的咆哮声中大声对我喊:“你他娘不要命了!快点开枪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赶紧侧靠在战壕壁上,拉动枪机,赶紧又站起来通过照门和准星瞄准敌军中的一个,我的手指熟练地放到扳机处,自言自语到:“进攻吧!愚蠢的法尔司人!”
“嘭”的一声,一个法尔斯士兵倒地,又是“彭彭嘭”的五声,五个法尔斯士兵倒地,他们倒地后我还在扣着扳机。这才意识到弹仓已经裸露在我的眼中,我赶紧俯下身子拿出一夹桥夹装填进弹仓,然后不留一秒钟的休息时间就又开始聚精会神地瞄准敌军,但我没有狙击镜,同时74n是缺口照门,而新型的k-2是觇孔照门口,所以没办法百发百中。其实当我打死第十九个人时就连一发子弹都没有了。但此时敌军发现自己损失惨重,大概有一个连的士兵死亡。他们就终止了第一轮进攻,像土著一样丢盔弃甲地逃回了森林里。
我们不再朝他们开枪,除了最后的几个认为就算是胡乱向树林里开几枪也能杀人的人开了几枪外。
“都先看看自己认识的人,谁死了就把他扔给友军医疗队,身上不囫囵的也是啊!但是要是谁手指头破了想去野战医院享清福的老子就把你弄死!”王一哲对我们说道。
之后他又环视一周,问那些三营的:“哎,你们的那个大个子呢,怎么不见他人?”
“班长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兵回答了王一哲。
就算是王一哲对他不太喜欢也不至于趁他死了发泄,他走到杨克尸体旁脱下了帽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又对这些剩下的九口子说:“杨克上士殉国了,你们就归我管了,如果没有弹药就把死人……把烈士的武器装备拿上,也好留个念想。”这话无疑是对我们说的,尤其是对我说的。
敌人彼此进攻吃了亏死了一个连干掉我们六十几口子,战损比接近一比二。好在他们没有打上来,所以就没有扔手雷,我们也没有扔。但我们的团部警卫队剩下的十五口子也死了俩,有枪没子弹的我很不要脸地从死人手里夺过枪械和弹药,但还是舍不得k-2,就把它背在后面。74n的子弹除了从死人身上搜刮的三十发之外,还有我本来的三十发,弹仓里还有几发,就即便是满配五发,那也只有六十五发子弹,不过我用这把枪十分熟练。
等差不多时我就又坐在地上,背贴着战壕壁,双目朝天慢慢闭上,用头盔盖在我的脸上。我抱着我的枪,闭目养神。
“哎,彪子!你那个k-2还有子弹没?”王一哲贱兮兮地趴过来问我。
我几近失望地回复他,甚至连头盔都还在我脸上盖着对他说:“没了,你要是想把这个烧火棍拿回去就滚远点啊。还有,别叫我彪子了,我有名字,我叫赵大彪。”我已无力与他闲聊,只好以这种方式结束话题。
“别这么说,彪……大彪。不!老赵,赵哥,咱们能不能活到战后还都要看你这种神枪手啊!”说着他给我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对我说:“我都看见了,七十发子弹打死二十个人啊!”我的头盔依旧还在脸上面,但我还是能想象到他为了讨好我硬装出来的钦佩的表情。然后他好像站了起来,我听到他拍屁股上的土的声音和他对我说:“好了!我这就去想办法把那边那几个兵给咱们弄来。”顺着脚步声他走了。
一小会儿过后我把头盔戴好把手往口袋里一探,我摸出来它好像是子弹,而且很绝对的是这是k-2的子弹。原本刚醒来迷迷糊糊的我一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让我更加尊敬他并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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