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子弹装到我空荡荡的子弹带里然后继续睡着了。
“啊!”一声大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干什么,喊什么!”我对这声音发出了我不爽的声音。我的头盔还在脸上盖着。
“老赵老赵,你看那是什么东西?”老刘凑过来向我问道。
我极不耐烦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向战壕外面看:一架法尔司轻型轰炸机正在向我们飞来。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场战争将不是那样简单。
毋庸置疑,这见面礼将会十分隆重,这将会是一枚一枚炸弹向我们迎面而来。
老刘不知道是正常的,甚至王一哲和友军中尉也不知道。因为整个大陆的飞机都是从法尔司共和国进口的,就像多半个大陆的正规武器都是从我们德哥岚进口的一样。不过轰炸机这种东西只在法尔司共和国内部少量使用,而装备轰炸机的部队只有法尔司加强第三和第四旅。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德哥岚国在经济被法尔司等国搞瘫痪的1803年背上欠款,并将第一军部分士兵送与法尔司共和国充当劳工,这其中就有我和老刘,我也就是在那里遇见的老刘。之后我眼馋偷偷潜入他们第一旅指挥部偷看生产轰炸机的计划被他们通缉,只有老刘和我潜逃回国,其他人都被杀。
“快趴下!”我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向所有人喊道。说着我也把我和老刘的头压到战壕里。
很庆幸我的眼拙,那不是轰炸机,或许是,但它只是用机翼两侧机枪扫射了一遍,然后又被我军万年一用的口径近300毫米大炮打了下来。这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不过这也让我们之中的一些人因此丧失生命。
死了或许才是庆幸。那架飞机飞过去后我只听见一阵惨叫声,我把眼睛往过一扫,一大片,一大片人没死,只是像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着,之后等血流光后才会死。生命在战争面前就是这样脆弱,但这没什么,我对这种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还是好难过啊!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他们都还没认识,他们就死了。不过我可能该庆幸我不认识他们,至少在我看到他们死之后他们最好的兄弟痛哭流涕趴在他们身上一边大哭一边骗着他们说什么“你没什么事”这种话时是这样的。
我看到这赶紧把比我小两岁又比我矮一头的老刘紧紧地抱在我的怀里。我不想让我所爱的战友和别的我所爱的再像李子和老王和龙哥那样离开我了。以前我因为自己那一文不值的自尊没办法放下身段,现在放下身段才发现没多少我曾在乎过的人还能去在乎我,我恨我。
“注意了!敌军又进攻了!”一个友军士兵喊道,不过他像上一个那样把自己放到战壕外面给敌人当活靶子,他像一只老鼠一样藏在战壕里。
这时我意识到又要进去那我讨厌至极的戒备状态。我把老刘从我怀里扔出去,又赶紧戴好头盔,拿起枪,拉好枪机准备迎接敌人。
当我的胳膊肘放到手肘台上,脸贴在枪托上时我才看到对面敌军扔了烟雾弹,不过这不是他们的进攻,他们会站在烟雾里继续往我们这边扔烟雾弹,直到扔到离我们很近,近到冲过来再扔几个手榴弹就能把我们都干掉的距离时才停下来了。
这时友军的指挥官才下令撤退,往里面的,或者说后面的战壕里跑。因为这时我已经迷失了所有方向。
我们就这样往后跑。跑到后面时我才发现对敌军进攻的第一轮防守很是成功,而且这其间有很长的一段休息时间。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第二轮防守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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