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虚招和实招
蓝长宇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时，正在支队办公室向周木言他们了解江湖酒馆那件事。
皮三儿没在审讯室，大保镖那一脚，踹折了他三根肋骨，紧接着又被那些群众摆弄得体无完肤。能活着送到医院，说明他的抗击打能力已经非常强悍了。
了解了大概情况，蓝长宇叫上侦查员周晓梅，赶往霞光派出所。
派出所内如临大敌，报案的一家三口被安排在了会议室。
具体情况派出所已经做完笔录，蓝长宇让周晓梅对那个叫陶然的高中生再次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询问。
被定为目标的黄老师家住在芳华嘉园，距离学校只有三公里路程，唐春小李和另外两名侦查员也已经赶往那边。
用了半小时时间，周晓梅完成了询问。
据陶然描述，带走他的男人戴着口罩，头发似乎很稀疏的样子。车开了只有几分钟，应该是停靠在了路边，然后开车的人回过头，和他沟通了这件事。
开车的男人也戴着口罩，头上戴着渔夫帽，至于穿的什么衣服，他没注意看。
他们的对话很简单。
男人的声音很迷人，很温柔。
“是不是学习很累，累的想死？”
陶然对外面的人和事都没什么概念，既然知道答案的问题，自然而然就回答了。
所以，他点点头。
“谁消失了你会摆脱现在的生活？”
“我妈，老师……”
“你想摆脱吗？”
“很想……”
“你恨他们吗？”
陶然点头。
“你最恨谁？”
“我……黄老师！”
“好，你成为了我第一个幸运者，如果我帮你免费杀掉黄老师，你愿意吗？”
陶然点点头。
就是这样一个过程，简单得就像是在饭馆点菜。
至于车牌和车型，陶然根本就没这个概念，蓝长宇只能寄希望于街上的摄像头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一家人，蓝长宇想了想还是把男主人陶胜品带到了一边，沉吟了一下才说：“也许是我多管闲事儿，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陶然这孩子，还有您太太，特别是您太太，我觉得有必要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这样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尽管说的婉转，陶品胜还是听出了内在的意思，他握住蓝长宇的手，感激地说：“谢谢您，这个问题我知道，从前确实是懈怠了。回去我马上办这事儿，要不……唉……这孩子就完了！”
从派出所出来，蓝长宇开车到了芳华嘉园，唐春和小李几个人把小区情况已经摸清楚了。
小区有四处出入口，都有行人专用通道，对于机动车来说，北门可出可进，南门只进不出，东门只出不进，西门是小门，只供行人出入。
黄老师住在105楼三单元202，家里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居住，孩子在外省读研究生。
这个小区只是名字好听，但内部环境完全就是一个巨型大杂院，靠近西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菜市场，人员很杂。门口的保安形同虚设，只负责收取停车费，甭管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见到黄老师时，他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万个不理解，也根本不想去理解。
最看重的学生，竟然那样恨他，甚至想让他死！这是真的吗？
直到蓝长宇出现在面前，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生命确实受到了威胁。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警察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黄老师大幅度摆着手说：“我不需要保护，我不相信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杀人！”
蓝长宇并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优秀教师，看陶然的样子，完全是被当做了工具，彰显其自身价值的工具。
他笑了笑，压着火气说：“黄老师，我一定和您解释一下。第一，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同时您也有配合的义务。第二，我们从来没有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把这个社会比喻成一个人，这个人得病了，警察只是药物，可以治疗，杀死那些有害病毒，当然也可以预防，但如果这个人不配合治疗，不吃药，神仙都没办法！”
说完，他没等着黄老师应声儿，就对唐春说：“大唐，你控制好单元门门前，小区环境太杂，大门根本看不住……还有，我说的那事儿查了吗？”
“查了，这个单元没有新搬来的，都是老住户，没问题！”唐春回答道。
“那就行，守着单元门就行，楼里就不用了担心了！……对了，黄老师，您平时上下班都用什么交通工具？”
“上班跑步，下班共享单车……”黄老师硬邦邦地说。
“好，就这样，干活儿！”说完，蓝长宇就下楼了。在这两层楼的短短过程中，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慢慢升腾，一直钻到脑子里，“有个地方不对！”
这时候，周木言打来电话询问第一名幸运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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