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高高在上,朱子暮却不是相信感情的人。有功必赏,金钱女人都不会少;有罪必罚,酷刑丧命也躲不过,是纯粹的御下之术,没有半分人情,甚至是情绪波动。所以他活着,并没有人欢欣鼓舞,他死了,也没有人伤心流泪。
自己当时拥有的一切,本就是拿命换来的。
但这一切都毁在了岑含的手中。
洛阳城外,太行山中,迷魂局内。
这个少年曾数次在自己手下垂死挣扎。
但最后却灭了大梁,杀了朱子暮,埋葬了“冥府”。
他凭甚么?
他必须死!
不仅是他,任何与他有关的人,都必须死。
林子里仍然没有动静。
林子里为甚么还没有动静?
朱麒猛然抬头,ww.ushm目光如刀,刺向南边的某处地方。几乎是同一刹那,另外三人视线也聚集到同一个地方。
细不可闻的声响,但逃不过高手的双耳!
四人同时射了出去,如同四支破空的利箭,人尚未到,忽听有人低喝道:“走!”几乎同时,一蓬针雨劈头打来。
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一分一合,针雨自中间而过,只见前方竹林便人影一闪而没,当即发足追了上去。
林中不似小径之上,到处都是机关。四人追出一阵,身上已然挂了不少彩,而前面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衣衫上能望见片片血迹,只是每每四人发力或遇上机关,他便是一蓬针雨,是以追了一阵只是拉近了一些距离,并没抓住他。
换做平日,这类暗器伎俩根本不值一提,但一边应付随时都可能触碰到的机关,一边再来躲闪这些针,就十分不易了。
朱麒自然已认出这人是谁,忍不住冷笑道:“南宫翎,以你这点本事,难道真以为能拖住我们?”南宫翎没有吭声,前方光线渐亮,隐隐能望见小径和上面严阵以待的白衣人,却望不见他前面还有人。
朱麒心里“咯噔”一下,脱口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计!”
“现在才发现么?还以为骗不了你们这么久。”南宫翎忽然不跑了,缓缓走出竹林。
朱麒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我低估了你。”
“不过好在我高估了你。”
“尽管嘴上痛快罢,毕竟再过一会儿,你连死法都没有办法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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