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兴而来,尽兴而归,等到楚辰从李存瑞的大营里走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挂上了一轮皎洁的弯月。
“汪汪汪”
出了门,约莫是酒喝多了,楚辰随意找了个地方放空了下自己。
刚提起裤子,楚辰便听到一阵狗叫声,低头看去,却是那只黑背将军正摇着尾巴撒欢似的朝着他跑来。
楚辰俯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它的皮毛,大黑狗顺从地用头去蹭着楚辰的手掌。
这几年的功夫,这只大黑狗和军营里管炊事的厨子混熟了,军营里的剩菜剩饭是给这家伙养的愈发油光水亮。
喝的半熏的楚辰望着大黑狗吐出的舌头,不由地玩心大起,用两手将这只狗一掐,从地上抱了起来,径直便朝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楚辰轻轻地推开了门,却发现自家师傅正坐在书案前头,拿着自己惯用的那根幽州产的狼毫不知写着什么。
“师傅?”
楚辰试探地叫了一声,梅花没有停笔,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去,给师傅找个信封来。”
“哦,那东西我就先放在这了。”
将黑背将军轻轻地放了下来,楚辰转身出了门,顺带从外头把门给插上了。
这是美人师傅为了督促自己念书,特意找的工匠打造的门,从里外都能插上,不过外面这层插销,一般都是在美人师傅出门,将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时用的。
屋子里正伏案写字的梅花,听见插销的声音,不由地有些疑惑,毕竟自家徒儿出门向来都是懒得关门的主,怎么今个儿这么勤快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埋头写着字。
书法一道,向来是讲究个全神贯注。
她这一笔瘦金体,可是受过京城太学院的那位书法大家点评,“天骨遒美,逸趣蔼然”,在当时的太师还掀起过一场模仿的潮流。
等她细细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投入笔筒的时候,这才感觉到有些异样。
按理来说,这个屋子里,应该只有她一人才是,何故能有第二个呼吸声传来?
她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诺大的屋子里是空无一人。
正当梅花长舒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的时候,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蹭着她的裤腿。
她放松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一手几乎是颤抖着掀开书案边垂着的桌布,等到看清桌下的景象后,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徒儿,救我!”
拿了信封,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楚辰,心中正暗自纳闷着屋内怎个没有动静,莫不是自家师傅被那黑背将军给硬生生地吓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听见屋内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楚辰连忙拨开插销走了进去,却瞧见自家美人师傅正毫无风度地蜷缩在墙角边哭的梨花带泪,对面是那只蹲在地上正吐着舌头的黑背将军。
见到楚辰进来了,黑背嗷呜嗷呜叫了几嗓子,夹着尾巴蹲在那里,讨好的看着楚辰。
楚辰眼里看的清楚,那狗每叫一嗓子,自家师傅都得跟着颤抖一下。
他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心中明白这下玩笑开大了,连忙跑上前去把黑背将军抱走了开来,扔出门外去。
将自家师傅搀扶到床上坐下,讨好地去泡了杯花蜜茶端了上来:“师傅,不过是一只狗而已,不咬人的。”
梅花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握着那盏白瓷的茶杯,一直哆哆嗦嗦地在床上坐着,眼神中一片空白,似乎是被那只黑狗给勾了魂。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楚辰抬头一看,却是绿蚁。
“主子,怎么了?刚刚好像听到房里传来一阵响声?”
绿蚁进屋带上了门,见到床上坐着的梅花,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只狗跑了进来,把师傅吓着了。”
楚辰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梅花,有些心虚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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