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头路已远。
天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下起点点蒙蒙细雨。
……
雨——这对于卫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泥泞的地面在马蹄的敲击下总能留下一个又一个规矩的脚印,无声的将卫角的行径暴露出来。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最为可怕的是卫角自己对于已经暴露却还浑然不知。在这种状态下一直保持着那种平常赶路的速度前进。
这也让卫角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
一刻钟前。
那大概是在卫角出发后半刻钟不到。
卫角向着远山镇慢悠悠而去。他想着匪寇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宰了那两个和他实力相仿的家伙。
“哈哈……。”
就算天空下起小雨卫角也只是控制马儿稍稍加快了一些步子。那种豪迈与自信从未有过的汹涌而出。
既然没人在后面追,自己自然也是要悠闲些的。
怀着这样想法的卫角最终迎来了……。
……
此时的卫角摇摇晃晃坐在马背上,背心里插着一支断了尾的箭矢,左肩口被利刃切开一条长长的伤痕,握住长刀的右手虎口开裂。
他后面紧追而来,是前天那三个黑衣蒙面的强盗,三人成品子形,那是标准追杀方式。这让卫角就算想错道逃亡也不行。只是今天这三人没有再掩饰妆容罢了。
卫角同强盗的距离只有短短三丈。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些强盗箭支已空。
情况虽然紧急,好在坐骑争气。
任由三个强盗如何对自家马撒气也追不上卫角的宝驹。
“给爷等着,等我回了九马城,定让管事镖主给我出头。”
狠话先撂这儿。
当然,是小声嘀咕。活腻歪了才会去激这三条狼。
能保持现在这种你追我赶的事态已经很不容易了。卫角和他们三人开始相遇时差点就脑袋搬家。
……
当时。
怀着傲慢与偏见,卫角再没把这群盗匪放眼里。
直到背心忽中一箭,直透心房。
中那一箭,卫角并没感觉到疼痛,有的只是恐惧。
惊恐中也是下意识的夹紧马肚,马儿受力自然而然全力奔跑起来。
说来也怪,那箭正中的是卫角背心,却并没有刺伤骨头。
其实纳闷儿的还有那个强盗,他心里也是直呼怪哉:一个人背心中箭还能动弹?自己好不容易用弓箭偷袭成功一次,结果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操蛋了。
也正是这种‘失误’,或者说意外,让两边杀出的同伴接连失手。
那会儿卫角马刚刚提速,他左手边就窜出一个强盗,好巧不巧避过要切在脖子上的刀,让肩头替了一下。
左边失手,右边又接上。
由于背心和肩头挨得不实,卫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架起长刀抵住了右边的来刀。
但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卫角虎口被生生震裂,左肩的伤口也被压的崩开了许多。肩头的鲜血得机鱼贯而出,疲惫和疼痛也随之慢慢席来。
……
时间过了这么久,半刻钟?
‘迟迟捉不到卫角都是那烂马的错’,可想一想三个强盗还是觉得羞耻。
三人都是武道勤淫多年的人,既然两回两次都是一直干不掉目标,这让他们很是脸上挂不住。
出发前自己可是看过资料的,这次目标叫卫角,才十六岁,也就他们一半多些的年龄,还只练了三年的武艺。
这几天的事若是传出去只怕笑掉各路同行大牙。可奈何这家伙胯下的马跟吃了药一般,不仅跑的快就连耐力也是没话说。
今天自己哥仨在追杀这小子的时候这马就已经走了不下五十里地了吧?现在追了少说也有三十里,这马不累吗?
窝囊。
事儿咋就难在一个马上了呢?
强盗牢骚心里发,眼睛还是盯住目标的。
卫角在马力下已经渐渐和强盗拉扯开三五丈。前面一刻钟里,卫角可谓和那三个强盗斗智斗勇。
挨得近,三个强盗联手,刀来刀往死压着卫角打,把卫角弄得疲于应付,伤口还越扯越大,越打越多。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卫角索性在身体四周直接不要命的乱砍乱宰。虽然也受了些伤,但好歹是挺了过去。
后来双方距离拉开丈许,强盗就用弓箭射。卫角就按照老套路——鞭打地上碎石干扰。
效果不算太好,但也有效,再加上他时时注意闪躲,至少自己和马没被射中。
距离再远些,卫角就扯下背上那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弓箭,同强盗们对射,就比谁运气差些。
一刻钟熬过去了,卫角脑袋早也清醒了。
他知道强盗们现在挤在一起定是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但卫角脑袋也没光空着。心头也已经有了两条险招,只是自己马好,现在没必要涉险,不想用。
好一小会儿功夫,察觉到马速度慢下来了,知道马跑久了,累了。这才决定试上一试。
而这第一招就是——示敌以弱!
后边追着的强盗还在商量着怎么让卫角马儿跑不动,或者直接不能跑。却不想前边儿的目标跑着跑着就斜歪趴在了马背上。“大哥!你快看!那小子咋腌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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