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许久未曾出声,林濡心中疑心渐起,趁着前方道路空旷,偷偷地从后视镜瞄上几眼。
见林若洁的目光一直都在萧寒天身上打量,暗叹女大不中留的同时,一股愁意涌上心头,唯恐这会影响林若洁的高考。
萧寒天横剑于腿上,调整呼吸,闭目端坐于后座之上,手指顺着剑鞘上的纹路滑过。
“寒天哥…”
“那个,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话说出口,林若洁才察觉自己有些欠妥,表现得不太矜持,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轻浮。
少女心乱如麻,试探性的询问起萧寒天的意见,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寒天面部表情的变化。
见萧寒天含笑点头,并无反感之意,林若洁心头悬着的石头才落地,脸上笑容又浮现而起。
林若洁不知从哪里找话题,便指着萧寒天的佩剑问起,光从剑鞘就可觉阵阵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
“寒天哥,这柄剑是古董吗,还是仿制品?”
“只是普通的龙泉剑罢了,你若是喜欢,待你高中之日,我送你一柄,权当贺礼。”
“真的吗?!”
话语间,萧寒天抽剑出鞘一寸,给林若洁展示,剑锋透着淡淡寒光,一如秋之寒霜。
林若洁心中欣喜,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摸剑刃,却被萧寒天突然握住手腕。
林濡一直都在观察着后排,见此情景,心头陡然一紧,差点一脚刹车就要踩下。
看到林若洁惊慌的眼神,萧寒天微微摇头,旋即松开她的手,从头上拽下一根发丝,于剑刃上方松开,发丝碰上剑刃即刻断成两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剑锋会这么快。”
林若洁庆幸之下,也知是自己误会了萧寒天,赶紧往旁挪动,让出一点空间,弯腰向萧寒天致歉。
“无妨,当初我也和你一样。”
思绪不由拉回十年前,萧寒天摇头痴笑起来,当年自己初次练剑之时,也是如她一般好奇。
傻乎乎的去摸剑刃,结果可想而知,手指被划出一道约两厘米长的口子。
惹得李易安出声责备,虽说是责备,却也是柔声细语,眼中尽带心疼之色,为自己涂抹药膏,用纱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伤口。
“寒天哥哥?”
林若洁见萧寒天傻笑愣神,右手在他眼前晃晃,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来回约有八九次,萧寒天却仍无反应。
看着萧寒天的侧颜,虽是不如如今影视电影中,抹着昂贵化妆品的小鲜肉一般养眼,却也是明朗眉眼。
少女心中别样情感又渐渐升起,“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正想用食指去点萧寒天脸颊时,只听“锃”的一声,让林若洁惶然惊神,急忙将手收回,犹如受惊的野兔一般,四处打量之下,才发觉是萧寒天收剑归鞘。
也不知萧寒天对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是否知晓,林若洁就如做错事的孩子,用书挡着半边脸,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去。
“小哥可是在太康有亲戚?还是学成归家?”
林濡急忙错开话题,任由这两人再聊下去,指不定聊出点什么,他倒不是对萧寒天不放心,只是对自家女儿…
哪家少女不怀春…
“算得上是访亲吧,不知林叔可曾听闻阳夏谢家。”
萧寒天也知晓林濡的意思,也就借势下坡,而且林濡一家居于阳夏多年,想必是对当地十分熟悉,请林濡做向导,总好过自己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谢家?那你可问对人了,百年望族啊,太康就没人不知道的,估计就是那个什么东晋谢家。”
“啧啧啧,你是没见过,住的那叫一个气派,我就算打一辈子工,也赚不出人家一套房钱呦。”
说起谢家,林濡话中虽是满满的自嘲,却不免露出羡慕之情,萧寒天也大致了解谢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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