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福来做了上门女婿,他清楚人在屋檐下,平日里谨言慎行、对贾家上下毕恭毕敬,就连端茶递水的下人也是客客气气,老丈人开始对他百般刁难,嫌他没文化、举止粗俗,时不时冷嘲热讽,福来也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老丈人病倒,福来不计前嫌,忙前忙后,无微不至,总算让贾家对其有所改观。
老丈人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在上海开了多家药铺,还兴办了一所学堂,见张福来确实为人忠厚,有心调教,于是让福来去店里熟悉药材,还带去学堂听课,识文断字,手把手的教导。不到两年,福来干得有模有样。
好事连连,贾敏看着福来这么争气,更是浓情蜜语、亲密无间,婚后第二年生了双胞胎,大儿子叫张信,小儿子叫张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光阴似箭,十年过来,药材生意越做越大,开多了几家分店,福来功不可没,作为贾全的继承人,他也有了当家的底气,为了承前启后,他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儿子身上,张信天资聪慧,活泼好动,张成天资一般,文静儒雅,他更看好张信,有意让张信去店里帮手,而张成则留在家中,侍奉母亲。
就在福来感谢老天保佑、祖先仙灵之时,命运给他又开了个玩笑。
贾家被仇家抓到把柄,一夜之间,清算了财产,老丈人不堪身心摧残,病死狱中,福来悲痛万分,草草了丧事,遣散佣人,拖家带口连夜出城。
逃跑途中,他们听到不远处有火车鸣笛声,原来山谷口子上,运煤的火车正准备启动,福来不由分说,带这一家人狂奔过去,使劲拉开车门,带着妻儿跳上一节车厢,用煤炭将一伙人的脸涂黑,藏进煤炭堆里,躲过了列车员的巡查。
列车缓缓启动,像一头疲惫不堪的老黄牛,呼哧呼哧的揣着粗气,沿着狭长的山谷驶向远方。福来见列车跑远,没人发现,庆幸的松了口气,小声地安慰妻子,“只有不再被抓回去,上哪都行!”
妻子以泪洗面,抱怨道:“可怜我父亲头七都还没过,就被迫远走他乡。”
张信和张成虽少不更事,但知道父母是在逃难,默不作声紧紧跟随,直到深夜,张成肚饿难耐,才出声找父亲要吃的,福来一翻口袋,才想起跳火车那会,几个大饼馒头都抖了出来,现在口袋就剩一个大饼了,福来只能把一分为三,递给媳妇和儿子吃,自己硬挺着说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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