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大地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并不那么明澈透亮。
张屠夫家中后院,张大柱一改往日的懒散,早早便起来准备出行工具。八只健壮高大的大型雪橇犬,一辆崭新结实的雪橇车,这些物件在雪牛村里,那可是只有少数大户人家才能拥有的交通工具。
平日里,张大柱可舍不得动他这件宝贝,也就只有在各村每月一次的集市里,他才会动用这些雪橇犬拉一些特产去倒卖。这倒不是说张大柱转性要做三好青年了,而是因为冬季里出行十分不便,各村村民手里积压了不少猎物无法兑换,倒卖的利润那是相当丰厚。而且,这些特产都是他那些小弟坑蒙拐骗压价收上来的,成本非常之低。冬季里忙活几个月,够他那些小弟潇洒很长一段时间。
赤炼宗,是周围唯一的一个宗派,擅长炼器。坐落于一座火山脚下,在雪牛村南面八百里远的地方,用雪橇犬往返大概需要十天时间。对这些雪橇犬来说,这可是一个不短的距离。张大柱已经给每只狗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汤食,好让它们先饱餐一顿。
就像混混有老大一样,这群雪橇犬中也有一只头犬。它不仅异常高大强壮,而且十分聪明,能明白主人的每个口令。张大柱有时就喜欢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今天,大柱看着这只头犬,脑海里又浮现起昨天的场景。慕天铠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踩在大石之上,夺走了他所有的风光与荣耀,而最可恨的一幕,是他脚下那只花毛老狗竟露出人性化的嗤笑。
“连只狗都敢嘲讽老子,等老子回来把你炖了,蘸蒜吃。”张大柱愤愤地说道,手下不自觉的一用力,竟然从头犬的狗头上薅下一把狗毛。头犬吃痛地低嚎一声,一下趴在地上,口里吃了一半肉也掉了出来,低眉顺眼地瞅着张大柱,完全不知道哪里惹到主人。
“怂货!”张大柱看到头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低骂一句。
......
村里零散的各处房屋,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而张屠夫后院也陆陆续续地冒出三五个人影,都是来送银两的小混混。板牙和獾子也早就到了。
“还可以!”张大柱掂了掂收上来的银两,满意的说道。
“板牙、獾子,这银两你俩先收着,等锤哥到了,我再给他。现在可不太平,带着不安全。”张大柱面露谨慎之色。
“另外,我不在牛村的这几天,你们低调点,能躲的就躲一躲,等我回来,再收拾他。”
“好的,柱哥!你放心!”众小弟齐声回应。
看一切安排妥当,张大柱收拾行囊便要出门!
而此时,一位个头高大,身材肥硕,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嘴上叼着烟,浑身衣着油腻。此人,便是村长唯一在世的亲弟弟,张屠夫。
张屠夫这人细说起来可挺有意思,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尤其是眼睛被肉挤得只剩下一条小缝,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但是在张大柱眼里,张屠夫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慈父。他母亲走的早,从小便是张屠夫把他带大,十分溺爱。而张屠夫年轻时也算帅气,甚至还是捕猎队里的一位好手。只是在一次狩猎行动中,受了伤,脸上也留了疤,便自此退出捕猎队。也不知道是吓破胆,还是怎么一回事。
“柱子,那件事我听说了。世上厉害的人太多了,听说那个老瘸子以前是个高手。他孙子有点能耐也正常,不要怄气了,现在马匪多,路上不安全。改日我上门找找老瘸子,撮合一下,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张屠夫挡在门口,想再劝说一番。
“这事您就别管了,我出去散散心就回来,您不用担心!那事我自己能摆平!”张大柱说完,也不等张屠夫反应,夺门而出,上来雪橇就窜的没影了。
张屠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都是平日里被我惯坏了,我是不是真应该多听听大哥的话。”
.......
不久过后,慕天铠带着帕洛斯又来到村口。看到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不会昨天下手太重了,今天都起不来吧。不应该呀!”
这时帕洛斯咬了一下慕天铠的裤脚,慕天铠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远处,板牙躲在一个角落贼眉鼠眼地望向这里。
慕天铠嘴角翘起一个弧度,道:“原来都躲了起来,看来还是不服呀,估计八成是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兵来将挡,多打几顿就好了。”
“走,帕洛斯,咱俩去抓猎物去!”慕天铠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大雪封山,对别人来说,捕获猎物,近乎无解。但对慕天铠来说,好像并没太大区别。原本慕天铠也认为没法再去狩猎,后来发现热力射线还是可以微弱地捕捉到,在洞穴冬眠的动物,而帕洛斯那双利爪则是挖洞的好武器。这一对好基友,简直是山里动物的梦魇。
......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路上,八只矫健的雪橇犬,呼哧带喘的奔跑着。后边坐有一人,正是张大柱。他虽然冒着风寒,颠簸而行,但此时的心情却是不错。不仅仅是因为能解决压在心头上的那件事,还有是终于能开开眼界,去看看这附近唯一的宗派。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