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楼不远处崔毅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正要包围登临楼,迎面就碰上韩增的军队。
如先前所说,昌邑军中有许多是跟崔毅通了关系,替人顶了兵役,长期留在军中。崔毅此举不但攒了人情,也在军中有了更高的呼声。
然而他只看到了表面,这些杂散的兵再怎么训练也是一盘散沙,遇见训练有素的长安军便以摧枯拉朽之势败落。
此刻韩增来到登临楼,就意味着崔毅的落败:“臣增返长安,路途听闻奸臣霍乱昌邑,大王处境危及,亟率军赶来。登临楼外果不其然有心怀不轨者欲包围此楼,增已将他们尽数收押,等候大王处置。”
“呜——”这哭声是龚遂发出来的,崔毅会哭,他也会:“前将军真是来的太及时了,中尉多次以大王年轻为由不许大王插手军事,俨然是要架空我王。连我等文臣平日也要看中尉脸色行事,好不委屈!”
刘贺和顾昇弈正一手掐着自己胳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老贼!笑里藏刀,其心可诛!”有人往堂中央扔了菜叶,甚至鸡蛋。百姓中有了第一个呼声,剩下人心中的天平也纷纷不平。
乔修望着一片狼藉的大堂,内心苦涩。
“大王不可轻易饶恕这等人!”“其心可诛!”
刘贺能听出来那呼出第一句的正是藏在百姓中的孙铁匠,不过此刻已经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世家祸害百姓,守军危害社稷,孤虽年幼,也知此事不可小视,定还百姓一个公道。”火候差不多,U.knshum 刘贺令安乐宣读对他们的处置。
凡追随世家有过欺压百姓行为的,一律革职,且终身不得任职,并加倍赔偿其对百姓造成的损失;未有恶行记录在案的,均降职一等且观后效。若实为忠心,则按能力酌情提拔。
至于中尉崔毅,念其守卫昌邑十余年有功,功过相抵,不追其罪,但抄没家产,不得在昌邑境内停留,限十日内出境。
跟随崔毅的将领知悔改者,降为普通守军,日后按军功升职。罪犯充军者,其所犯为死罪,改为关押五年;受刑为关押十年之上者,减刑为三年,并酌情释放;受刑十年之下者,免其罪,但需继续服兵役三年以上。
崔毅在见到韩增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完了,此刻双目无神地跪坐地上。任由纪珩带人将他架走。
赵昌、吕释罗等人自然是在革职之列,其家族所居也去大半。王家也牵连甚多,但刘贺却单单留下了王吉此人,一是此人可用,而则世家也不可尽除,也需要留人来牵制后来居上者。
“好!”“好!”
刘贺的处置不仅除了奸,同时也相当于赦了百姓,赢来一片叫好声。
而后他又道:“如今一番处置,昌邑用人空虚。孤与郎中令,相国商议,在昌邑国内下放求贤令。于开年之初召集昌邑之士,大选人才。不拘出身,不谈门派,只论才情,路途所需盘缠均由王宫支付。”
“孟子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昌邑的繁荣是百姓撑起来的,孤在此谢过。”
刘贺朝楼下抬手躬身,百姓为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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