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达扯着脖子凑到老头耳边又说了一遍。
白胡子老头说:刘全胜啊,还是柳全生啊?
她达说:柳全生!
白胡子老头说:我就是全胜家达,你找他有撒做的?
她达说:我找柳全生!
白胡子老头终于听清了:哦,你寻全生啊,我前头见他担水去了,你没碰上呀?
她达愣在了当场:泉里担水的那个大个子年轻人,就是柳全生吗?
白胡子老头说:就是的,你没问呀?
她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个去给牛割草的老阿婆说:柳全生这人有毒呢,能下阴子,告阴状,你是来找他问事的?
她达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老大姐,柳全生还有这本事?
老阿婆说的神乎其神:我昨晚半夜上茅坑,隔着三道墙都看出他家院子里冒白光呢,这家伙,说不定催着阴鬼搬财呢!
她达听了一脑门儿汗:敢没?
老阿婆说:哼,毒着呢!
她说完提着镰刀走了。
她达听完心里直打鼓,之前的火气被老阿婆泼下的凉水浇了个差不多,心说柳全生要是会告阴状,还真不能惹他。
他坐在树底下跟白胡子老头谝闲传,得知柳全生家有头膘肥体壮野牦牛,不由面露惊讶,寻常的乡民,全靠两个膀子干活,家里要是有一头牛,能顶三五个壮劳力,.uuknsh.m有一头野牦牛,那还得了。
太阳照在半山坡的时候,舅太爷坐在菜地边的空桶旁思慕着来人到底是谁,可前思后想,也是猜不出个苗头,总不能避着不回家吧,他担起水桶下坡之后来到了泉边,然后又舀了两桶水,担起来沿小路往庄里走,刚走过转弯,却与那人正巧打了一个照面,桶里的水洒出不少。
她达说:你就是柳全生?
舅太爷面不改色:我就是。
她达说:你之前怎不说?
舅太爷气定神闲:你没问。
她达说:我问柳全生家怎么走,你怎不说?
舅太爷斩钉截铁:我说了。
她达被呛住了,不好当场发作,怕被人看笑话,黑着脸说:到你屋里走。
舅太爷松了一口气,担着水走在前面,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不得劲,怎么走到家里的都不知道,他将桶放在了屋檐下的水缸边,把担子靠墙立着,拍了拍衣裳上的土问来人:你是谁?
她达说:你知道安萍萍吗?
舅太爷呆在了原地,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她达说:我是她达!
舅太爷听后心突突直跳:进屋吧,我给你倒水。
她达站着不动:我不喝水。
舅太爷将迈入门槛的脚收了回来:你寻我,有事吗?
她达冷笑一声:你做的撒事,自个家心里不清楚吗?
舅太爷问:萍萍怎么了?
她达牙齿咬的咯咯响,怕被外人听了去,甩手往堂屋里走去。
舅太爷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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