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蹒跚,穿梭于密林之间,面对无尽的青绿,眼中满是焦急。
她踏步青石之上,唇角带笑,采过野花,尽享芬芳。
天色逐渐暗淡,黄昏时分,山林染上红色。
张缡靠在一颗木桩旁,精致容颜上渐显疲态,看了眼受伤的左小腿,已经用布条粗略作了简单包扎。
漆黑的布条缠绕着伤口,有些许紧勒感,因踏足林间不可避免沾上杂叶。
通过技能,左腿传来的疼痛已不似之前那般难以忍受。
张缡在得到“治疗”技能后,第一时间就对自己施法。本以为应该出现小说才有的飞速愈合,可实际却仅仅是修复伤口止血这种程度的治疗。
甚至,她还以为多次施法可以递增效果,所以对自己使用了两次治疗,可第二次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思来想去,她得出结论。
低级治疗,这就好比刚入行的医学生,仅能做到简单处理的程度。量变并不能带来质变,如果要保证痊愈,理所当然只能用更高级的治疗技能。
可她没有啊!百般无奈下,她只能作罢,最后撕下自身修女服的摆尾做简易包扎,这才勉强上路。
系统的“技能”发放规则,张缡并不清楚,但潜意识中浅略印象。
但也仅限于知道会有这么一种机制存在的地步。说来也是奇妙,她在冥冥之中默认了系统的存在和相应的设定,对于会出现的变故完全没有惊讶感,就好像万事皆为理所当然。
对此,她目前并没有特别想法,毕竟现在处境不容乐观,还未到能静心思考的时候。
不远处的草丛突然歪斜下去,发出阵阵声响。
张缡扫过发出声响的地方,却见是一只类似老鼠的生物,那动物只是看张缡一眼就溜走了,张缡眉头舒缓开来,嘟囔了一句。
“猎人…猎物。
身处仿佛没有边界的山林。她神经时刻紧绷,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她目光投射的对象。
害怕死亡..尽管知道自己死后世界线会重置,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畏惧。
恢复记忆的她,时常能随着胡乱的思绪回想起身体遭受摧残的瞬间,窒息感,子弹穿破胸膛,遍布全身的伤痕和受辱崩溃带来的心灵创伤。
无论哪种,她都不愿再受一次。
这就好比是在玩恐怖游戏,某个恐怖怪物的突然出现,某个特定的扭曲立绘,某个特定的诡异音效,所造成的心灵刺激会让人产生抗拒心理,从而不愿再尝试第二次,一般这种情况,玩家会选择寻找第二条道路,或是干脆就因此弃坑。
可张缡做不到,她无法凭借自身意愿离开这个世界,就连她来此的前因,她都不曾知晓。
说来奇怪,她从始至终都未感到丝毫违和感,明明知道自己是地球人,是个地道的华夏子民,可为何来到这西欧中世纪风格的世界却没有半点疑惑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穿越到这里会如此合理?”
这是她最大的疑惑所在。
刁钻的关注点,也是她有别于常人的地方。
毕竟这一切自然中又显得极为不自然。
自相矛盾的认知。
到头来,也是徒增烦恼。
抛开这些疑惑,放眼现在,她应该只思考如何活下去才是。
夜晚即将到来,短暂的休息该结束了,在这密林之中,停留是致命的。
艰难地站起身,她朝着未知的前方蹒跚走去。光源灰暗,视线在全然相似的场景中失去作用,更不要提方向感了。
“没有任何参照物,而且总觉得空气中有不祥的气息。是我的心理作用吗?”
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世界很快迎来落幕,夜晚降临,冷风随之而来,虫鸣鸟叫此起彼伏。夜行生物的狂欢盛宴也相继展开。
张缡就好似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视觉彻底失去作用,耳边充斥着陌生可怖的怪叫,忽远忽近,她不断告诉自己那是动物叫声,借此压下内心的恐惧。
可这并不起作用,她越是往那方面想,内心压抑着的恐怖感就越强烈。漆黑的环境中,无形之中却似有形,时不时吹过的冷风都饱含着恶意侵蚀她的意志。
她脊背发凉,好似千万爬虫于肌肤之上爬行。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驱散这份不适,却也只得短暂的安宁,没过多久,那种感觉又爬上心头。
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同样的动作,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目视那份黑暗。惊恐中,她只能去回想那个肥胖男人,吸食着仇恨和愤怒抚平不安的思绪。
腹部传来阵阵空虚,宣泄着不满,她这才发觉,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吃过东西,可这周边又有什么能吃的呢?她不会狩猎,不会区别可食用果物,毫无求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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