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情地配合着的她的游戏,抛弃了所有的妄想和尊严,却还是徒劳,依然没有留住她。
大片的花树上终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几朵花,嫩芽开始钻出粗糙的树皮,一片新绿。她的红衫依旧醒目,可是她却不再像个仙子般流连在花丛中,而是痴痴傻傻地面对着平静的湖面,一站就是一整天,无言无泪。
最后,她对他说:“好了,我要走了!”
没有留恋,没有不舍,没有抱歉,没有感激,甚至,没有温度,她只是说,她要走了。
他终于生气了,将她压在身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那些纽扣便七零八落地飞散在的芙蓉帐中,她的双峰在他的手掌中变形、冒出,她的口舌在他吮吸下麻痹,她的身体被他狂暴地撑开,毫不留情地进攻,毫无保留地冲闯,她身体就像他手中的碎片,毫无生命力地摇晃,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从她紧闭的眼角悄悄流出。
他终于忍不住在她身体中喷洒,却还是不肯离开她,直到两个人都泪流满面,到了这一刻,他终于不能再骗自己,她只是在他身上试药,将他引人她的身体,试探快乐,探寻高峰,为的,却是在和另一个男人缠绵的时候,万无一失。
他有些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地问:“为什么?”
她冷冰冰地将没有了纽扣的衣服穿在身上,说:“你也许不明白,有些人永远不可以为了自己而活,而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讲,身体便是她唯一的武器,你就当我是十日磨一剑吧!”
她将收藏在包袱中的花蜜放到背上,毫无表情地说:“我要走了!”
她就这样走出来她的芙蓉帐,留下那个满脸泪痕的男人,决绝地走了。
他光着上身追出帐篷,只看到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偶尔几片花瓣在她身后落下,像是声声叹息,他朝着她的背影咆哮:“想我就回来!”
她没有一刻停留,只留下渐渐飘下的花瓣,他不停地喊着同一句话,从心里呐喊出来,生怕她听不到,一直喊一直喊。
他就那样一直站在湖边,直到树上最后一片花瓣落下,而她就像那一场零落的花瓣雨,零落成泥碾作尘,随风而逝。
从那以后,他每年花开时节都会到这里来,整整五十年。
他的故事讲完了,显得无比轻松,而灵儿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塞住了,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何面对一个只是利用自己的女人,可以只有爱,却直口不提恨?
看到她的表情,老军医指指远处正在飘散的花瓣,道:“你觉得花瓣雨漂亮吗?”
灵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直觉地点点头。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递给她道:“那就尝尝它的味道!”
灵儿接过来放入口中,只觉一股清香,却看到他从地上捡起一片花瓣递给她,说:“再尝尝这个!”
灵儿一看,那花瓣上沾满了尘土、又因为时间而变得干枯,连忙摇头,只见他很自然地将它放在口中,面对一脸差异的灵儿,笑道:“这不奇怪,因为你只是觉得它们漂亮,而不爱它!”
灵儿喝了一口酒,笑道:“我的确不懂,也无法懂,可是这不妨碍我尊重您!”
灵儿看着满脸皱纹的老军医笑得毫无芥蒂,细细品味满是花香的酒,忽然发现,原来爱情不是衡量,不是算计,甚至可以不是两情相悦、相濡以沫,而是,让自己爱到痛快淋漓,爱到坦荡荡,即使相忘于江湖也无怨无悔。
痛快淋漓的爱情,就算是痛,也痛得铭心刻骨;就算是孤独,也孤独得充满幸福;就算是受伤,也伤得义无反顾。
以后的日子也算是轻松了很多,老军医忽然很喜欢和她聊天,不需要再整天用双手在泥土中刨来刨去,可以舒舒服服地喝酒聊天,也让她有些乐不思蜀了。
回程的的时候,书呆子金阳发现了一种新植物,狂喜不已,非要停下马车画画,还逼着所有人帮他多找些这样的草,无奈之下,只有全员行动,尽量帮忙。
靖远怕灵儿走不动,便让她走些平坦的路,谁知道那平坦的路越走越窄,尖石突起,没走几步,竟然就是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悬崖,深不见底。
灵儿原想折回,却看到崖边上竟然有一颗那样的草,连忙往前去,谁想到那植物竟然有很深的根,怎么拔也拔不动,只得用手指挖去周围的泥土,没想到这一挖便是挖了了几尺还没有见底,植物的根茎依然深深地埋在土壤之中。
刚想站起来喘口气,却冷不丁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朝着山崖下跌去,慌乱中抓住了崖边上一个斜长的松树,大呼救命,却不见任何人影。
双手已经无力,快要绝望的灵儿连救命都喊不出来,却在她即将落下的时候,一双手牢牢抓住了她,将她拖了上来,来人竟然是闷蛋曾海。
“你没事吧?”曾海喘着粗气问,用尽了浑身的力才将灵儿拽上来。
灵儿这才发现,原来相处十多天里,这竟然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连忙道谢。
曾海看看她道:“你的脸擦破了!”
灵儿这才发现有些疼,用手一摸,果然有些血,便笑道:“小事,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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