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前院,又从前院到花园,只看到风桀正在发疯似的到处跑,越追越跑,越跑越踢,瞪大了一双吓人的红眼,口中尽是污言碎语,骂个不停,几个魁梧的家丁被他打得人仰马翻,又连忙爬起来跟着跑,看到这样的情景,刘博看了看灵儿,一副瘦弱无力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回去吧!”
此言一出,他自己和灵儿都认为这是一个远比让灵儿来帮忙更英明的决策。
只可惜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桀已经朝两人冲过来,像极了一头狂奔的疯牛,刘博当年也是风显扬手下一员大将,虽然拳脚功夫了得,却不敢对风桀动手,只能灵巧地闪过了,而灵儿想躲已经太迟,只能自求多福,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以为这次她铁定要丢掉半条命。
但让在场所遇人都始料未及的场面出现了,风桀原先是狂冲过来,靠近看了一眼灵儿的模样,不仅没有动手,反而及时刹车,双手紧紧将她圈住,头就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脸上一副舒适地表情。
灵儿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实在是推脱不开,怒不可遏,劈手便给了风桀一个耳光。
这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吭声,就连风桀也呆呆地愣在原地,空气中都结成了冰,一滴冷汗从刘博的鬓角悄悄地流下来。
几秒钟之后,奇迹再一次发生,风桀不仅没有放开手,或是气急败坏,反而依旧将灵儿搂在怀中,笑嘻嘻地凑近她的脸,嘟着嘴说:“好哥哥,你打得我好舒服,你再打几下!”
说完便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一个惊喜似的。
灵儿一阵反胃,二话不说,举起粉拳就往风桀身上是一通乱捶,她完全不懂拳脚,气急了也分不清哪里是头,那里是脸,只顾挥拳。风桀那厮竟然就如此承受着,硬是不肯松手。
风厉闻声赶到,只见风桀正紧紧搂着灵儿一脸陶醉,灵儿正在不分章法地拼命挣扎、撕咬,院中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包括刘博,他顿时怒火攻心,直接冲上前去,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掰开,就势推开无赖的风桀,将灵儿搁在身后。
风桀冷不防被人拉开推了个狗吃屎,正欲发火,起身看到的是高自己一个头的风厉,也不敢造次,只是有些讨好地问他:“这位小哥是谁呀?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同时弯腰向灵儿作揖,一脸色迷迷的样子。
灵儿与风厉一言不发,刘博怕他再说两句就更不好收场,又怕风厉真的生气动拳头,风桀可能一拳也受不了,连忙打圆场说:“他是二少爷的随从,第一次来,大少爷见谅,小孩子没有见多大场面!”
风桀醉醺醺地瞟了一眼灵儿,猥笑着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小哥你别走啊,赶明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京城可比你们那个鬼门繁华多了!”这才在左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三步两步一回头地回房。
刘博遣散众人后,风厉带着灵儿离开。刘博叫住他,欲言又止,风厉看看灵儿,笑道:“刘叔,有话但说无妨!”
刘博这才长叹一声道:“二少爷,今日这么一闹,不知道明早他会同大夫人怎样讲,大夫人的又……”话说到此处,大有些搬弄是非的嫌疑,所以他立刻打住,只是用极为恳切的眼神看着风厉。
风厉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道:“放心吧,刘叔!我会忍耐的!”
刘博听他这样一说,才宽慰地笑道:“刘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也知道你不会计较这些!”说完,又关照灵儿早点儿休息,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的灵儿这才感觉自己的手真的很痛,仔细查看之下发现一双手竟然打得又红又肿,方才胸中激愤,并不觉,风厉忙找来祛瘀药油,倒上一些慢慢地帮她搓揉,从风厉掌中缓缓传来的温暖,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忍不住看他的脸,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双手,一脸心疼的样子,还有一些,恐怕是自责。
半晌,他双手合十,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央,轻声安慰她说:“不用担心!只要明天吃完老太太的寿宴,我们就立刻动身!”
这句话表面看来虽然是对着灵儿说出来,但是更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听的。
灵儿双手抽出来,反拉住他的手,微笑着说:“没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心中暗暗思忖,这让所有家丁都如同豆腐渣、刘博不敢轻举妄动、刘氏隐居偏厦、豆子闻风丧胆、风厉咬牙忍耐的人,应该不是风桀,而那个人将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寿宴当晚,风显扬设宴一百桌,宴请亲朋,风家所有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就连皇上也送来贺礼,一时间安静地风家大宅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湘月很早就送来风厉的衣装,灵儿一看,做工精美、质料上乘、刺绣精细,还是他最喜欢的淡青色,由不得他不高兴,湘月一直等在门外,换好衣服就拉住他走,生怕他跑了,俨然一副抓贼的样子,让灵儿忍俊不禁,看到灵儿笑了,湘月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姑妈让我来的,这都怪表哥,要是不拉住他,他又是要坐到不知哪一桌,姑父特地让人吩咐,让表哥和他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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