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跌跌撞撞冲进来到小严,已是满脸泪水,口中支支吾吾,只会说是曾海死了,除此之外,只顾着哭,事情却是一概说不清楚,灵儿听到这死讯,只觉顿时五雷轰顶,想到昨夜杨纯与风厉,便是去找他,便急忙问道:“那风厉与杨纯怎么样了?”
小严听到这里,嚎啕大哭道:“完全没有消息,顺子刚才从衙门门口经过,只看见有人用车子推了曾海的尸首到衙门来换钱,却没有看到风厉和杨纯,顺子他们将整座城都跑遍了,还是没有见到他们!”
灵儿一阵晕眩,险些摔倒,幸好一旁的湘月眼疾手快,将她牢牢扶住,又焦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严只顾着大哭,一边一边大声道:“这个该死的杨纯,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夜没有回家连信都不捎来,现在倒好了,曾海还看见尸首,这个家伙连个尸首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
灵儿这才站稳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喝止道:“别哭,这还不是哭的时候,现将话说明白,你看到曾海的尸首,可是亲眼所见?”
灵儿的话起了作用,小严这才连忙收住声音,哽咽着说:“的的确确是曾海,听到顺子说的时候,他也不是很肯定,他只是昨天见过曾海一次,所以忙着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杨纯的朋友死了,我还纳闷是谁,谁知道到了衙门口,便看到了曾海,直挺挺地躺在门口,送他来的人是个外地人,只说自己刚要离开汴京,便看到了一具尸体,觉得眼熟,才想起这便是前不久衙门正在通缉的囚犯,觉得是个发财的好机会,这才将曾海的尸体送来。我亲眼看到,昨夜那衙役将一大袋银两递给了他!”
灵儿听了不仅没有释疑,反而更加疑窦重生,便是看向蓝天,只看到一朵黑压压的云正缓缓在空中移动,转眼便是要雷雨大作,湘月已经控住不住自己,跟着小严一起轻轻抽泣起来,灵儿看看眼下的两个人,折头回了房中。
小严和湘月都以为她过于悲伤而躲在房中哭泣,可是不一会儿,便看到灵儿一身男装打扮从里面出来,对湘月吩咐道:“湘月,你现在就在家中等候,要是看到风厉或者杨纯回来,便立刻让人通知我,我这就跟着小严去看看,将事情弄弄清楚!”
湘月含泪点点头,目送灵儿拖着小严离去。
小严一路还是忍不住擦拭眼泪,看到灵儿面无表情,又看到路人皆投以注视的目光,连忙忍住,却听到灵儿吩咐道:“没有关系,你只管大声哭就是,越大声约好,越多人看越好!”
听到灵儿这样说,一直都忍不住想要哭的小严却反倒是哭不出来了,呆愣愣地看着灵儿,灵儿看到她反倒是停止了哭泣,又看到摊档中的老板正在切葱花,便径直走过去,抓起一把便捂住小严的脸。
小严此刻被葱花刺激,不停地流眼泪,原本就通红的双眼开来更像是两只红肿了的核桃,小严知道自己泪流不止,又想起方才灵儿话,连忙就势嚎啕大哭,热得路人频频注目,灵儿拖住她手,一路来到衙门口,便是看到小严如此模样站在衙门口,路人都以为有好戏可看,于是纷纷驻足观看。
只是一小会儿功夫,便将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灵儿看时机成熟了,连忙在小严耳边耳语了几句,才退向一旁。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门口被人围堵了,衙门中的衙役出来查看,看到惊动了官府的人,都怕惹上官司,便散去了很多人,但也有好奇心大过天的看客,仍旧兴致勃勃地看着,只是向后退了一些。
衙役过来,只看到一个小叫花子哭得稀里哗啦,喝退了围观群众之后,这才来到小严身边,严厉地道:“你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哭的地方!”
小严索性往地上一坐,不停地将双脚蹬踏着,口中嚷道:“怎么不是我哭的地方,怎么不是我哭的地方,我唯一的亲人死在里面,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哭!”
衙役一听,这是个存心来找茬的刺头,便喝到:“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小严听到,更是加大了嚎叫的声音,其中一个壮汉正想上前拖她,便被身后的瘦衙役拖住,示意他看看周围,只见一些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在指手划脚,这才将怒火强压住,走到小严面前,放低声音道:“这几个月以来,我们衙门都没有死去的囚犯,你这样在这里胡搅蛮缠,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小严听到他开始上钩,这才止住哭泣,瞪大了一双红眼看着这个壮衙役,道:“我大哥叫曾海,一个时辰之前才刚刚被人送到这里来的!”
听到曾海这个名字,壮衙役有些莫名其妙,便看向身后的瘦衙役,只见瘦衙役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对前面的壮汉道:“她说的就是今天中午送来换了两千两银子的那具尸体!”
小严听到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凑近道:“就是他!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把他的尸体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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