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同时前来相送,湘月很好奇,他们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出现。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大公子身边的女人,是他的娘子,而婉之,不过是一个感激得到了帮助的苦主,仅此而已,两人相视而笑,却显得生疏而冷淡。
大公子的娘子换上了一件上好的绢丝衣裳,与先前在府中看到的那个村妇天壤之别,可是眼神还是一样的纯良,一副对于婉之和大公子的事情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憨厚地依偎在大公子身边,她也是感激的,只是她的感激是眼前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改变了她丈夫的地位与机遇,让他一跃成为城中最出名的医生,就连镇长也竖起大拇指称赞,这是作为一个平凡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大公子和婉之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却决定彼此相忘,这也许便是所谓的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风厉一行人知道两人心事,也不拆穿,高兴地收下了婉之送来的点心,上马告辞。
马背上的湘月挠挠头道:“这是什么结局,不是都应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吗?大公子成了城中的名医,不仅名利双收,还成功地找回了自信,却毫不留情地将婉之抛弃了,又回到娘子的身边,放弃了和婉之在一起!”
灵儿叹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当我们不能改变现实的时候,学会接受便成了最勇敢的决定!不是每朵爱情都适合开放!”
一行人继续朝着秦州方向进发,山路陡峭难行,一路上却也其乐融融,大概行进了三天,灵儿和湘月到小湖中洗脸,却远远便闻到发现水中一股莫名的恶臭,抬头一看,只见湖中心有件东西浮着,大头向下,顺流而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浮尸!
豆子和风厉找来树枝,将浮尸捞回岸上,浮尸已经被水泡得肿胀,发出阵阵恶臭,头发、衣服全无,五官了变形,完全难以辨认。
可是风厉看看叹了口气道:“这是博捕头!”
豆子忙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风厉指着尸体头部上方的一块隐约可见的淤青道:“这一拳是我打的,当时和黑衣人在小巷中对峙,我一心想速战速决,所以下手比较重,就是这个位置,当时本想将他当场抓获,不想有人用小石子引开我的注意力,被他逃走了。当时我便怀疑制造这次事件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现在看来果然还有其他人。”
豆子疑惑道:“这博捕头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寻常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来人可以轻易将他杀死,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看在这海丰城里面,恐怕没有这样的高手,除非是你或者我!”他指了指风厉笑道:“真想不到,婉之究竟得罪的是什么人?”
“或许,他们想对付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婉之,而是我们!”风厉看着地上的小石子,若有所思。
“你是说,有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可是他们的目的究竟在哪里?”灵儿感到疑惑。
风厉牵动了一下嘴角,道:“我们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他们也不清楚我们的目的,看样子,我们一路上是不会寂寞了!”
风厉与豆子在湖畔将博捕头的尸体下葬,这才上路,看着风厉的背影,灵儿心中感慨万千,风厉啊风厉,他究竟是一个多么聪明的男人?
一个月后,四人一行来到秦州城。
秦州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比寻常,时间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本想立刻动身从易门出关,看到灵儿和湘月连日连奔波赶路,一脸疲惫,甚是辛苦,便决定休息一晚。
自从知道有人在暗处跟着他们之后,他们一路尽量不耽搁,几乎都在赶路,在这样急行军似的赶路中,湘月竟然学会了骑马,进步神速,已经可以独自驾驭一匹马,有好几次很想将豆子扔下自己跑了,豆子又怕她自己一个人骑马,会遇到什么危险,便像是看犯人似的跟着她,弄得她很生气。
这次一听到风厉说可以在秦州休息一晚,便高兴地缠着要给她买一匹马,经不住她磨,豆子带她出去买马。
秦州,这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地方,他还记得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还记得那个在战火中飞奔会去找他,哭喊着“生是他的女人,死是他的女鬼”的灵儿,甚至还记得来自她的香甜的吻,想到这里,他竟然连她的手也没有勇气牵住,不禁有些失落,看着前面正在认真看着小摊上小玩意儿,笑得很开心的灵儿,却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她不记得她爱他,但是她还是呆在他身边,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生怕将她弄丢了,人潮拥挤,他将她习惯性地护在胸前,眼睛看着前方只顾着向前走,灵儿却觉得异样,每当周围的人将她挤向他怀里,接触到他的身体,她的身体便激起一阵电流,令她感到一阵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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