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听了他的话,笑道:“不用说,死法和时间都是你自己选的,对吧?你早算过今日会雷雨大作,既遣散了群情激愤的村民,又不费吹灰之力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只是,你如何知道一定会有人救你?”
萧尧旭举起手中的几枚铜钱道:“占上一卦,万事可知!”
灵儿笑道:“原以为这些占卜算卦不过是油嘴滑舌之徒讨生活的小手段而已,想你学富五车也会相信这些东西!”
萧尧旭释然,将手中钱币扔向空中:“夫人有所不知,术中有数、数中有术,每一物自出生起一起便有结果,能否窥见只是看你是否有缘罢了!今日有缘,我赠你几句如何?”
灵儿见他强硬,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笑,萧尧旭一看地上钱币,笑道:“夫人,你与你丈夫有三世情缘,恕我直言,你们同样有三世磨难,都在此生完成!”
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自己都说是三世情缘,三世磨难,却也说此生完成,到底是三生还是一生,不觉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彼此矛盾吗?”
萧尧旭笑得有些诡异,道:“您就当做我是在闲话家常,原本这也只是茶余饭后消遣的小玩意儿,夫人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您只需投入三世情缘,而三世磨难自有人心甘情愿替你承受!”
灵儿心想这个萧尧旭虽然口中念的是怪力乱神之说,但是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而且聪明绝顶,懂得灵活变通,喜欢迷信一说,但是却充满了忧国忧民的情怀,正觉有趣,扭头看到风厉,像是被人点中了心事一般,若有所思,眼神中透露出的竟然是傻乎乎半信半疑。
豆子忙咋呼道:“别把话题扯远了,这不是说情缘的时候,说说你发现的东西!”
萧尧旭这才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正色道:“这些被人杀死的姑娘都是来自小康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却也丰衣足食,都在十六至十八岁之间,正是适婚年龄,至于身材样貌却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凶手杀人并没有多大的技巧,死死地扼住死者的脖颈,一边强行进入死者的身体,一边将死者掐死,完全是凭着蛮力用钝器挖出死者的眼球,伤口极不整齐,看上去脸上两个血洞,反而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这些人是在夜间家中受害,凶手总能来去自如,形如鬼魅,至今我还是毫无头绪!”
风厉听完道:“从你说的我们能知道的只有一点,凶手一定是对城中道路极为熟悉的人,即使身怀绝世轻功,也不可能就地遁形,完全不被人察觉,但是只要熟悉各种小径,便能在来人之前无声无息地隐匿!想要抓住他,我们只能进城!”
一听到进城两个字,萧尧旭脸上立刻呈现出一种慌乱,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在十余米高的柴垛之上,浇下燃着熊熊烈火的时候也未曾见到,风厉道:“没事,你换上我的衣服,用黑纱蒙面,就说是我们的朋友,身染恶疾便是,那些村民只道是你死了,不会再防范你的!”
灵儿笑道:“只是你要努力,要是抓不到凶手,又让村民看见你还活着,不用算卦也知道你再也洗不清了!”
萧尧旭本有些犹豫,但这种犹豫仅仅是持续了几秒钟,便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几人雇了一辆马车,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萧尧旭拉上,堂而皇之地进了城,辽国之城豫州,靠近西京大同府,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萧条,虽不如汴京那样热闹,但也是近几月来几人见到的最人烟密集的地方。
风厉并没有投栈,而是在人群集中的地方停靠马车,然后向小贩们打听哪里有房子出租,借着小贩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了一个专门以此为生的老妇,老妇是城中出名的百事通,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见她鼻尖儿上有一科硕大的黑痣,配合着有些斗鸡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滑稽,像极了戏中装腔作势的小丑,随时都用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黑痣似的,都叫她丑娘,热心地小贩告诉他们一句话话,“只要有丑娘,万事好商量”。
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人,却让人觉得眼睛的焦距并不在几人身上,反而在自己鼻尖儿上,湘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灵儿连忙阻止,丑娘用很流利的汉语道:“不妨事的,几位有什么需要?”
风厉道:“我们前往大同府谈生意,不想朋友却在中途身染恶疾,大夫说不宜再赶路,不得己在此处租房敬仰,待病情好转再赶路。”
丑娘忙从身后柜中拿出一本册子,翻了一会儿道:“你们人比较多,那就租住一个大院子吧!独门独户够清静、房间管够住,只是你们短租,要贵些,还要交些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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