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出去过道观的。别的不说,山底下的那座小镇子他就隔三差五抹脏了脸去。远一点的,像西荒,先生磨剑的时候也时常地带着他。他之所以现在这么说,无非是舍不得这里罢了。舍不得这里的山与水,花与鸟,师兄与师姐。
“长生师兄,为什么要下山啊?在这里待一辈子不是很好吗?大家天天在一起多快活。”遗玉又问出了小时候的问题。
“这怎么成,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
“没有哪里,你就是不一样。”长生斩钉截铁,说的很不讲道理,却又仿佛理所当然,这就是所谓的“道观的道理”。
长生好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说完了就起身,拍拍身上的花土,眺视远方,“走吧,路还远着呢,没到分别的时候。”
……
回到道观的时候,薄暮昏沉,倦鸟都飞回了巢里。可大家都还聚在木亭里,喝着子午煮的茶,等着某人回来交功课。
“弈师兄,听说你把《丹朱谱》教给了小十一师弟,那可是上古舜帝的大作啊,世间第一本棋经,你可真舍得。”说话的是子午。
“子午师妹也不遑多让啊,上古伏羲大贤所制的‘伏羲琴’乃是天地间的第一把琴,实在是古今至宝,九州琴士莫不垂涎。可子午师妹你不也是毫不吝惜地赠给了小十一师弟吗?”
子午还在煮一壶新茶,也不知是煮给谁的。这时她转头看向四季,笑道,“要说大方,我们可是都比不过四季师姐呢,四季师姐可是把她的悟道之物都给了小十一师弟,要是换了我们,可未必舍得呢。”
涉及往间旧事,四季却是淡然一笑,“也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不过适逢其会罢了,你们送的宝贝,也未必就见得比我的轻了。”说话风清云淡,似乎毫不吝惜的样子。
“四季师姐高义。”
正说话间,长生和遗玉却是来了,两人在青石板路尽头转出,踏进观来。行走间一左一右,俱是白衣玉簪,仿佛连璧。
“唔。小十一师弟长大了。”知非的声音有些调笑,“从今日起,道观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也该换人了。”
“胡说!怎么能是从今日起呢!”半笔一本正经,“自从小十一师弟年满十二之后,长生师兄就已经不是了啊!”
众人一齐大笑,其中尤属知非,一笔笑得最为猖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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