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的人发一声喊,又是陈小毛,牛金堂听得真真切切。对面挑担子的俩人随着喊声赶紧撂了担子,朝着库区方向拔腿就逃。摔跤的人爬起之后也没命的逃跑了。
牛金堂估计这伙窃贼肯定要翻围墙逃跑,自己孤身一人,不可能抓到他们。幸好赃物还在,月光下只见路基上有四只容量二十五公升的方形塑料壶,用手提了提,挺沉的。再一闻,是柴油!
好在离值班室不远,牛金堂两个来回就把四壶柴油挑到了值班室。
等他把这事处理完了,铁路机车正好鸣着响笛,一路轰隆隆的将轻油槽车推进库来了。
等机车撂下槽车原路退出之后,牛金堂关好铁路大门,拨通了泵工班长的手迹:“喂,老胡吗?是我,牛金堂。今晚铁路大门这儿是陈小毛值班,对吧?”得到对方明确的回答后,他又说:“那好,专用线进槽车了,叫你们的人快来卸油吧。另外,让别人去通知大家卸油,你先到铁路大门值班室来一下,这里有个很重要的情况。具体什么事见面我再告诉你。”
不一会儿,泵工班长老胡来到了牛金堂面前。等他把刚才发生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老胡大吃一惊:“妈的,还有这种事情,这伙人也太胆大了!”
“老胡,我叫你过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你做个见证。刚才没抓到他人,说不好陈小毛这鬼东西还会赖账呢。”
别看牛金堂这人不咋的,在这件事情上他考虑得还是蛮周到的。
俩人正说着话,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牛金堂十分机警的一步蹿出门外,果然是陈小毛!
明亮的灯光下,陈小毛脸色苍白,整个的人显出一副疲惫不堪、惊魂不定的模样。
“陈小毛,你到底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逃到外国去了呢!”牛金堂看了陈小毛一眼,神情揶揄地说。
老胡刚才还对牛金堂那么肯定是陈小毛参与了偷油事件将信将疑,现在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熊样子,也觉得今晚这事儿的确是他所为。因此十分严肃地追问:“陈小毛,.uuknshu.c狗胆包天了你!竟敢监守自盗,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吗?”
陈小毛瞟了一眼搁在墙角的赃物,又看了看牛金堂和老吴,强作镇定地说:“牛股长、吴师傅,你们,你们都说些什么呀?我都让你们给弄糊涂了。”
牛金堂还真把陈小毛给算死了,这小子果然装起了糊涂。“放屁!”牛金堂断喝一声,说道:“我问你,这一晚上你都干什么去了?”
陈小毛被牛金堂的呵斥声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又装成没事人似的说:“我值班哪,没干啥。”说着又补充一句:“小孩病了,我不放心,回家去看了看。牛股长、吴师傅,我擅离岗位真的是不对,下次一定改正。”
牛金堂对陈小毛的表演又好气又好笑,他围着这小子转了一圈,突然说:“陈小毛,把裤腿给我卷起来,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摔疼了哪个地方。”
陈小毛一怔,但他没理牛金堂的碴儿。
“把裤腿给我卷起来!听见没?”牛金堂十分威严地命令陈小毛,接着他又说:“还有,你告诉我,裤子上这一屁股的油渍哪儿弄的,啊?你敢不敢把手伸出来让我们闻一闻,看看到底是柴油味儿,还是其他的什么味儿。说呀,你敢不敢?”
牛金堂这么一连串的追问简直就是一颗颗重型炮弹,轰得陈小毛已经极度脆弱的心理彻底的崩溃了。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在牛金堂面前哀求着:“饶了我吧,牛股长,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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