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躺在单人床上,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和那个奇怪的梦,说它奇怪不是因为梦多么奇怪,多么稀奇古怪的梦他都做过,只不过都没今天这个记得深刻。这梦似乎不会随着时间淡化,反而越来越清晰,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重复这个奇怪的梦。
他干脆掏出手机,刷视频,各种他平时喜欢的视频,争先恐后的排队等着给培南展示自己的才艺。
队伍之中有坏人,伪装成视频的模样,其实是一个广告,轮到他展示的时候,它显示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等你靠近的时候,它突然卸下伪装,冲到你身旁,给你介绍股票投资!
平时,培南也不迁怒与它,轻轻划走即可,正如轻轻地划来。
这次有点不一样,它变成股票的时候,培南的左眼划过一道波浪线,随着股票界面几秒钟后消失,波浪线也消失了。
沈培南没有在意,继续欣赏着其他视频带来的快乐。
临近中午,饥饿袭来,培南从屋里翻出两个蛋黄派,看了眼日期,刚过期一个月。在饥饿占据上风的时候,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他撕开一个,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另一个。
培南看到包装右上角“股票代码:600XXX”时,左眼中刚才出现的波浪线又来了。这次和刚才的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吃掉第二个蛋黄派,只是暂时缓解了饥饿的势头,如果不乘胜追“饥”,饥饿势必会卷土重来。培南趿拉着拖鞋,出门去吃正宗AH牛肉板面。
沈培南租的小屋子在城中村里,在一个看似农民的家里,盖着三层楼,第一层自用外,剩下的都租给像培南这样的打工人了。他租的是二楼靠东边的小屋,一个月900。
刚一出门就看到房东媳妇,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磕着瓜子从外面回来,培南和她打了个招呼,她爱答不理的哼了一声。培南感觉左眼又出现异样,房东媳妇的头上也出现了一条线,但不是波浪线,是一条直直的下垂线,线垂到低谷后又反弹起来。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闹鬼了?”
培南正迷惑着,房东媳妇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摔了一跤,按理说庄稼人皮糙肉厚不碍事,Uw.uknshu.可她没有爬起来的迹象。培南赶紧走过去,看到她脸憋得通红,嗓子一直“啊,啊啊”的像是有东西卡住了。看了眼地上的瓜子,明白了,这是瓜子卡喉咙了。
此时左眼中的线条变成红色,颜色越来越深。
培南吓得大声疾呼,人们听到声音纷纷进来看热闹,更无一个肯出手相助,无奈只能拨打了120,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培南环顾周围的人群,发现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条波浪线,有的人发红,有的人发绿,有的人平稳,有的人提升,有的人下降,有的人上下波动……
房东媳妇卡的瓜子被取出来了,她的曲线颜色慢慢淡下来,渐渐变成淡绿色。
救护人员收拾好准备问:“谁把费用结一下?一共四百七。”
房东媳妇已经缓过神来,指着沈培南说:“他掏钱!”
培南还沉浸在见义勇为的得意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我打电话救你,为什么要我掏钱?!”
“要不是你推到我,我能卡住?!”房东媳妇一口咬定是培南故意推到自己。
培南百口莫辩,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一双双眼睛,好像梦里那无数个小齿轮。
最终培南扛下了所有,他掏完钱,回到自己房间,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孤独、挫败、绝望和愤怒编织成一道绞索,套住了沈培南的灵魂,他委屈的躺在自己床上,闭上眼就是那无数双眼睛,不过他已经不再害怕,他的灵魂仿佛站在绞刑架上,随时都可能被处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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