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摘菜的刘惠被艾可可的惊讶所吸引过来，艾素微笑地看着她，说道：“宋毅很不错，再做一套语文卷子，如果同样优秀，可以考虑跳级了。”
正说话间，试卷已经摆在了宋毅面前，艾可可聚精会神地看着宋毅答题，竟没有一个不会的，所有的填空、选择、朗读等等，仿佛都不在话下，还写了一手漂亮的字。这个8岁的女孩，由衷地向这位9岁的男孩竖了一个大拇指。
艾素看完试卷后，点了点头，刘惠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位有些严肃的主家笑过，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儿子，看到了这个面色白皙的艾老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这笑容怕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个女人笑起来这么美。
“明天我去你们学校帮你申请跳级，可以吗？宋毅。”艾素看着宋毅，宋毅转头看了看刘惠，刘惠兴奋地点着头，眼泪早已在眼眶打转了，这是宋明学死后，他第一次如此释怀，如此高兴。
“谢谢你，艾老师，我就是个农村妇女，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放心，家里有我，你啥也不操心了。”
“没什么，是金子就要发光，我会给我们学校申请，让宋毅到我们的重点班来。他是个人才。”
艾克也是后来才知道，宋毅的成长和他的小学班主任许云芳有着直接的联系，许云芳应该是宋毅最早的启蒙老师，她在感叹，在这个年代，在那样的村庄里，竟有这么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去见见这位老师。
艾可可却不高兴了，冲着艾素嚷嚷道：“妈妈，你不对，我们刚成为朋友，你就捷足先登了。”说话间，拉着宋毅向院子跑去，两个大人却莫名地笑了。
在艾素的提一下，南城小学和第二中学开展了一次对宋毅的单独考试，参加考试的老师在看到宋毅的试卷后，无不惊呼这是这么多年少有的少年天才了。主持数学的王文华拖了拖自己的宽幅眼镜，在黑板花了一串摩斯码，他想看看这个孩子除了课内知识之外，课外知识涉猎了多少。
“宋毅，翻译一下。”
看了看摩斯码，再看了看艾素，宋毅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上台，艾素看出来他的心思，听南城小学的老师讲，这个孩子有些内向，学习成绩好，但是不爱表现，好站在后面。
“试试，会就会，不会也没关系。”
在艾素的鼓励下，宋毅走上讲台，写下“nthingisipssible！”
王文华看了看艾素，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忍不住说：“你从哪找了个小怪物？”
“你学过英语吗？”艾素问道。
“没学过！”
“你学过莫斯电码？”
“我在镇上邮局的电报室里见发报员桌子上贴了一张《电码表》，w．unｓh.m 记下来了。不知道我写的对不对？”
王文华走上前来，捏着这个瘦小孩子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对，全对，nthingisipssible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在座的八位老师此时都惊讶于眼前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当然，在艾素的眼里，这个孩子除了成绩好之外，还有这异于常人的冷静。她并不清楚在这个孩子身上都发生过什么，总之，他的冷静已经不能用一个少年心智来形容。
第二周，宋毅就成了第二中学初一三班的插班生，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位新来的传说中的天才少年，有些同学惊讶，有些则表现出不屑。
艾可可不愿意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宋毅一下子竟成了中学生了，她怎能示弱，艾素从来也没有见过艾可可在学习上这么用功过，竟然主动找艾素要齐了高年级的课本，这个小人认真起来，还多少让人有些敬佩，夕阳晒在艾可可书桌上，倔强的小女孩头也不抬，一直学到深夜。
艾素并不管她，她知道，孩子认真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扰，只是半夜醒来，替这个连衣服都没脱的小姑娘盖了盖被子，转身睡着了。
有了宋毅的先例，南城小学在1992年的秋季，举办了一场跨级考试，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除了艾可可，其他一律落榜。
宋毅和艾可可，成了南城小学的骄傲和传奇，也成了第二中学的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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