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威被她叫住,有些不耐烦,说:“慢什么!你继续看你的坟就是的,又没偷你几个坟包儿!”
木婆婆说:“虽说你们砍杀了一个树妖,他们不敢轻易惹你,但终究是斩了他们的手足,此时又是深夜,阴气最重,邪魅们在这个时候最为厉害,只怕他们还是要找你们寻仇的,我木婆婆在前面不远有一所破屋子,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先到我那里稍微歇歇,烤烤火,等天晓再出来找,那时以你们的本领在这里也是不用怕他们的。”
戌威听到可以烤火,正好大半夜过去了,人也乏了,用胳膊肘杵了杵宿斌说:“去吧?歇一脚?”
宿斌点点头:“去看看,但还是要小心些,见机行事。”
于是便由木婆婆带路,两人跟着前行。
路上问木婆婆这是什么地方,木婆婆说这叫鲜石滩。
两人不解其意,再问,木婆婆也不回答了。
这溪边少有人走路,所以路径并不开阔,两侧常有荆棘阻道。
向前走了又一段,前面是一片橡树林,溪边一所木板钉起来的屋子。
两人一看,这木婆婆说的果然不假,半分也没谦虚,真是一座破屋。
屋身不是什么匠人造作,东一块西一片的拼凑而成,又像是起过火,许多地方烧的黢黑。
木婆婆佝偻着身子,戴着个破毡帽,到了屋跟前两只乌鸦扑腾着飞到她肩膀上,吱吱地叫了两声。
木婆婆骂道:“不中用的两个东西,少不得你们吃的,去!去!”
两只乌鸦听得懂人话,吱吱地又飞走了,停在屋脊上去了。
进得屋子,开间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厅,正中间搭着个柴火炉,烟囱就从上面穿过屋顶,炉子里还烧着火,屋里十分暖和。
他们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油腥味,宿斌因为平时口味偏素,对重油腥比较排斥,尤其是动物内脏和脂肪类。
虽然戌威也闻到这股味道,但对于这一方面他没有宿斌那么敏感,因此也没太在意。
两人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以后,戌威看到身上沾染的泥、土,血迹和粘液都干了,就在那里用手攥着衣服使劲地挫,把那些脏东西弄下来。
宿斌则对这里产生了多一层的戒心,四下打量了一下,见里侧也就一扇门。
那么里面大概率就是这老妪的卧室了,看起来也就这么两间,没有厨房。
估计她平时煮饭也都是在这炉子上解决,四周看了看,墙上果然挂着几口锅具,和一些铲子、刀、勺子等。
炉子旁边有一个躺椅,上面铺着褥子,中间一块已经是黑的,又破又旧又脏,因此他们两个都没躺到这个上面去。
木婆婆并没有和他们讲什么客气,自进屋,先把破毡帽挂在墙上,一头脏乱不堪的花发。
然后就拿了一口铁缸子去水桶里舀水,放在炉子上烧,又添了几片柴进去。
水开了后,从怀里摸出一把黑黢黢的茶叶丢在里面煮了一会,拿了个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盅。
嘬了两口茶后说:“老婆婆屋里没多的杯子,你们要喝茶的话自己拿缸子喝吧,窗台底下有土豆,也可以洗干净煮着吃。”
戌威还在犹豫,宿斌摇摇头说:“不用,我们烤烤火,在这里坐一会就行了。”
木婆婆说:“嗯,你们随便就好了,我老婆婆熬不得夜,要睡一下,你们天亮就自己走吧,不用叫醒我。”
说完就到那躺椅上面睡下了,薅了个破毯子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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