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翛有些惊愕,但还是接纳了他的披风。她用手臂环着靖,在石凳上坐下来:“既然里面在交涉,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吧。”她伸手示意宇文鹤坐上对面的石凳。
宇文鹤这次倒是没有矫情。
“那么……你先说说,为什么我看上去不开心呀?”景翛疑惑又不失礼节地微笑着。
“……”宇文鹤盯着桌面上的大理石纹路愣了一会儿,“只是感觉,希望……没有冒犯……”
“没有。”
听到景翛斩钉截铁的回答,宇文鹤抬头指对上那双空灵乌黑的大眼睛。
他不敢否定这是自己见过的最灵动的眼睛,与父亲的坚定或靖的朦胧不同,他一时间解读不出来其中蕴含的情感了。
他大概猜到景翛的悲伤了。
“不得不说,你在心理学方面,真的很厉害。”景翛歪着头对他笑了笑,并将怀里的靖送还给宇文鹤,“这种纠结的情感,即使是西塔,也从来没有看破过。”
“……”宇文鹤不再出声。
此时也确实是“无声胜有声”。
“或许我本来就一直处于徘徊矛盾之中,看似一帆风顺,其实时时刻刻都在迷茫。生活在如此的家庭却孕育出这样的怪胎,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的生活很充实,家庭氛围也很快乐,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但不知从哪时起,我突然找不到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事物了,找不到自始至终所希求的那道光了……彻彻底底的迷失了……
“我跑的比以前更快,知识比以前更精通,也渐渐明白事理了……但我却想不起儿时的梦想了……我时常问自己——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吗?意识中左右我思想的人,真的是我自己吗?仿佛哪里都没有容得下我的位置……”景翛没再直视宇文鹤,但后者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眶中泛出泪光来。
“所有人都企图纠正我的思想,仿佛只有败类,才会萌生出这些奇怪的想法……”她自嘲道,随后小院陷入了无限的沉默。
“鹤鸣·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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