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23日,东北野战军主力由沈阳、锦州出发,向华北的北平、天津、唐山地区开进。11月25日,华北野战军第3兵团司令员杨成武、政治委员李井泉率第1、第2、第6纵队由内蒙古集宁地区向河北张家口一带东进。两大野战军开始对华北一线的国民党军实施两面夹击,同时阻止敌人西逃南撤。
在这种形势下,我们遵照野战区首长的命令不能打草惊蛇,但作为东北野战军的先遣兵团程子华、黄志勇率部攻占了密云,傅作义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令35军向北平开始撤退,并在途中突破了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十二旅的防线,快速向新保安方向行进,打算与104军会师。
35军和104军是傅作义的精锐部队,一旦会师,将会对战役造城难以估计的影响。中共中央命令华北野战军第二兵团日夜兼程赶在两军会合前消灭35军,牵制傅作义集团。在十二旅的顽强阻击和第二兵团日夜急行军下,终于在两军会合之前果断穿插,在新保安包围了35军;同时东北野战军先遣兵团赶至平张线,消灭了傅作义集团的16军、104军。
由于平张线告急,傅作义只得将驻守天津、塘沽的中央军调至北平附近防守;这样一来,野战军既拖住了傅作义集团、又抓住了中央军,形势极为有利。
于此同时,东北野战军后续跟进的第一、第二(38、39军)、第十二纵队已从山海关进入华北地区,我们很快与主力部队会合。
傅作义集团一边与东北野战军和华北野战军总指挥部进行谈判,一边加紧备战,继续加固北平、天津一线的防御;而中共中央军委看出傅作义的心思,一边谈判,一边集结力量包围天津、北平,准备随时对北平、天津一线发起攻击。
我们与主力部队,开始对天津外围的据点实施清扫,达到包围天津的目的。
天津外围据点防守坚固,密集的碉堡群和铁丝网环绕四周,并时刻有装甲车巡逻;环绕天津的护城河长45千米,宽10米,深4.5米。河外有多道铁丝网、梅花桩和碉堡群,还埋设有数以万计的地雷;河内侧筑有高5米的土墙,墙上架设有电网,每隔20至30米就有一座碉堡,墙内有便于部队机动的环城公路。敌人非常重视护城河的作用,不仅千方百计增加河水深度,还每日派数百人坐卡车到城外,在护城河上打冰以防河水冻结。
截止1月13日,我们已经将天津外围据点全部清扫,顺利包围了天津城。
我趴在战壕里,泥土上已经完全结了一层冰,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战士纷纷一边拿着枪,一边向手里吹热气,一边跺脚;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下,这些举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对面阵地里没有一个敌人,他们纷纷躲进碉堡群里,外面只有几辆装甲车来来回回的巡逻。
我们阵地的后面,各种火炮、榴弹炮已经用稻草遮掩,我们的坦克也在后面的树林里待命出击。
1949年1月14日上午10点,阵地后方的炮群拉开了稻草,准时对天津城开始炮击。当密集的炮火覆盖了城内城外,敌人的炮兵已经被压制的无法还击;敌人立即出动了两架轰炸机开始对我炮兵阵地实施打击,但是等着他们的,已经是我军的高射炮火。随着天上敌机冒出浓烈的黑烟,迅速在天空中旋转并坠毁。
我军在几十辆坦克的协同下,迅速消灭了护城河外的据点。
当到达护城河时,我军的坦克加大了马力,冲进了护城河,很多坦克战士没有爬出来就已经被河水淹没;坦克开进河里,就是作为河中的桥梁让攻城部队顺利过河;但是由于护城河太深,坦克并没有成功作为渡河的工具;我们的攻城部队很快就被城墙上的火力压制住,无法前行。
很多战士纷纷编制了几条几米长的芦苇草作为渡河工具,芦苇草绑在两根木头或竹子上,形成了一个整体,当芦苇桥扔至护城河时,没过多久便沉没了,而渡过护城河的攻城部队也被敌人全部放倒。
“这芦苇草不行啊!必须要有人下去撑起来才行啊!”团长赵有胜大喊着。
周仁的五营战士迅速又将绑扎好的芦苇桥扔进河中,战士们纷纷跳入那冰冷的河水中,用自己的肩膀将桥撑了起来。
一座...两座...三座...,十几条临时的芦苇桥躺在河水上,我们的战士在冰冷的河水中已经冻得脸上发紫,嘴唇发白。一个战士在水中被子弹击中,桥上的攻城战士又跳进河里补上。
但是由于攻城部队人数众多,加上守城部队的火力强大,数不清的战士倒在城墙下、护城河两边。眼看着芦苇桥又损失了一半,我立刻命令一连的战士继续编制,编制完成一个,二连就抬走一个。
当攻城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我们没有一个战士爬上城墙;后续部队不停地向前冲,又不停地倒下。
当攻城二十分钟后,我发现了护城河面被敌人砸碎的冰块已经再次凝结起来,赶紧命令一连放弃绑扎,快速攻城;当我连的战士踩着冰块顺利渡河时,其他战士也纷纷踏冰而过。
我们抬着木制的云梯,开始顺着梯子向城墙攀爬;敌人的交叉火力打下了爬梯的战士,下面的战士又开始攀爬,天津城的所有攻城部队没有一个人爬上城墙;敌人的重火力全部集中在外围城墙,射击口很小,我们的火力掩护更本没有作用。城墙脚堆满了我军战士的尸体,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又上,很多战士刚一爬上城墙,就被敌人的机枪打中,从高处跌落下来。
我拿着手里机枪,一边向正在吐火的敌人机枪点射击,一边开始攀爬云梯,当我刚要爬上城墙时,一个敌人用枪把我的楼梯顶了出来;我抱紧着楼梯向后倒去,当我砸在地上的时候,我已经落在战友的尸体堆里,此时的嘎子和柱子也已经冲了上来。
“石头,我们掩护你!”,嘎子和柱子扔掉手里的机枪,在地上捡起一把步枪,瞄准城墙上的两个机枪火力点,子弹精准的将敌人的两个机枪点打哑了。
我在他们说话之际又爬到云梯下急速攀爬,我纵身跃进城楼上,利用沙袋作掩护,对着前面的敌人一阵扫射;当我第一个成功登上城墙,后面的战士也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渐渐攀登上来。
在这场城墙的争夺战中,我们已惨重的代价换取了胜利。
守城的敌人很快被我们全部歼灭,我们又开始向城内扩展;城内的敌人利用高楼和各个掩护点、隐蔽点节节抗击;这次的攻城战役与攻打锦州城和沈阳不同,天津城的敌人全部都是不要命、不怕死的阻击我们。
当我们来到一个纺织厂的时候,发现纺织厂两侧各有一座六层高的砖楼,敌人在每个楼层利用沙袋搭起了坚固的堡垒,每层都有一挺机枪和十余人驻守;两座楼的中间也用沙袋全部堆积起来,设置了三个重火力点,纺织厂的围墙上也全是用沙袋围起来的火力点。
我命令一连的所有战士隐蔽攻击,不能私自冲锋,在这样的火力点下,冲锋无异于送死。
我赶紧跑到团长赵有胜那里寻求炮火支援,赵有胜团长此时正在领着二营的人攻打银行据点,银行据点一样易守难攻,双方已经相持不下,各有伤亡。
“团长,前面的阵地拿不下来啊,敌人的重火力点太多了!”我躲着炮弹炸起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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