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仍然昏迷着,如果现在往县里背,寻找大夫,恐怕也没人愿意开门;而且老刘伤势严重,在背送过程中的颠簸还会让他伤势加重,一旦不注意,在半路上就可能没命。
我赶紧让柱子和嘎子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寻找大夫,这么大一个村子,怎么样也会有一个会医术的人;嘎子和柱子起身飞快地开始寻找着,而我只能看着老刘,希望他能挺过去,我们不远千里来看望他,不希望是大老远来送葬的。
没过多久,嘎子背着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人家跑了进来,老人的头发、眉毛、胡须已经全白了;
“石头,跑遍了,就找到这一个老中医”,嘎子可能也意识到这位老人的年龄太大了,但眼下只要有一个人会医术或许就能救老刘。
老人家缓慢在老刘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揉揉,慢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伤的有点重,还是背到我家去吧。”
我们把老刘背到位于村头的一所茅草屋里,那就是老人的家,我们将他放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老人从一个旧木箱里拿出了一些草药磨碎了撒在全身的伤口上,又擦了一些类似于药酒的东西在青肿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老刘身上的伤口居然渐渐开始结疤,而青肿的地方居然已经慢慢消失了。
老刘终于醒了过来,他看了半天才认到我们,他很激动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柱子回答道:“我们看见新中国成立了,就说来看看你,怎么遇见这样的事。”
老刘慢慢想起来,眼泪开始慢慢地流出来,说道:“我回来就让我儿子参加了解放军,后来在解放福州的时候也战死了,国民党杀了我儿子,还拉我去当兵,你们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龙头山有多少土匪啊,怎么不通知解放军剿匪呢?”嘎子问道。
老刘坐起来,慢慢吞吞地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有一万多人,都是福州解放的时候残留下来的,解放军去打过几次,但是龙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根本打不下来。”
“打不下来很正常,县里驻扎的军队人不多,装备也不怎么样,不比得我们打大的战役。”我猜是这种原因。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土匪灭了,村里的40岁以下的全都被他们抓去了,不去就会被灭门。”老刘又说道。
我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刘这样很危险,一群土匪祸害一方,必须要想办法铲除;于是我决定去县里寻找解放军,然后让柱子在附近的村子里问当地人有没有人知道上山的路,只要能靠近土匪的老巢就容易多了。
我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就开始各自行动。
当我来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问到解放军的驻扎地,他们见我穿着解放军制服,问了我几句便让我进去;林森县只驻扎了一个团,不但要担任防守任务,还要兼任维护社会治安等大量工作,新中国刚刚成立,所有的工作都才慢慢展开,相关的机关部门才刚刚开始。
我见到了驻扎林森县的团长,我见到他,立刻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那团长也敬了一个军礼,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报告团长,我是第四野战军39军115师343团一营一连连长,在衡宝战役后受伤了,在医院养了几个月才好起来,我们来寻找战友,发现他被龙头山的土匪打伤了,家也被毁了,我来寻求帮助。”我想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的来路和原因。
他听完很吃惊,同时也很高兴,说道:“你是39军的,我原来也是39军的,那个时候还没整编,我是5师的,后来调到64军来的。”
我一听算是见到了战友,也很高兴,便和他开始慢慢聊起来一些事情,后来谈到关于龙头山剿匪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龙头山的国民党残部很伤脑筋,我们前前后后打了三次,都没成功,军区首长为这事也很头疼,但是现在新中国刚刚成立,所有的部队都要兼任很多工作。”他摇了摇头,表示也很无奈。
“团长,我让我的战友在附近的村里到处打听,看有没有人能找到小路上山,只要到了他们的老巢,那就容易多了。”我说道。
“在前几次攻打前,我们也找过,不管大路小路都有土匪把守,一旦开火就惊动了老巢,老巢的援兵很快就来了。”团长连连摇头,然后又说道:“军区首长让我在一个月内必须把龙头山的土匪消灭掉,现在我们每天都在研究进攻,至今没有头绪。”
我看了看桌上那张龙头山的军事地图,想到了一个点子,说道:“团长,我建议从龙头山的几个进口通道同时一起佯攻,分散他们的兵力,然后组建一个小分队,解决小路上的土匪,直奔老巢。”
团长也看了看地图,说道:“好主意,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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