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我整个经历前,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秦昊,今年三十二岁,在成为盗墓贼之前我与刚从部队退伍下来的发小高振雷合伙在BJ潘家园开了一间古玩铺子,做起了古玩市场上的生意。
为什么要做古玩生意?因为我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一行当的,从小在耳濡目染之下看得多学的自然就多,慢慢地也就摸清里面的门道了。
我小时候的记忆只停留在爷爷这一辈,在往上的事都是听我家老爷子讲,他倒腾了一辈子古玩,每次到手新的东西就爱跟我讲讲这里面的事情,从制作工艺到背后的历史以及来历都能给你说的明明白白,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与很多人不一样的是,我和雷子的古玩铺子生意要比想象中的好,每次收上来的东西都能够及时出手,正当我们准备轰轰烈烈大显身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古人有云:“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但求半称心。”这句话的意思是事物的发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一旦过分追求结果就会有意外发生,果不其然,在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和雷子整个古玩生涯发生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让我们从一个古玩收藏家变成了一个盗墓贼。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六年前说起。
BJ潘家园,闲来无事的我准备起身去书架上找前几天买的《中国历代装饰纹样》这本书来翻阅一下,在涨涨见识同时顺带着给自己泡一杯雷子刚从他老爹那忽悠来的新鲜西湖龙井,忽然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老板在吗?”
我顿住刚刚弯腰起来的身子,心中不禁想到,今天是礼拜一,又赶上中午这个饭点平时根本不会有客人来,今儿这是怎么了?老话说得好礼拜一买卖稀,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赶忙站直了身体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
赶忙整了整衣服就下楼迎客,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因为是中午吃饭时间就把人往出赶不是。
我们租的这个店铺并不是潘家园的黄金位置,既然不是黄金位置所以这七十多平米的店铺建筑结构也就不怎么样,好在楼层比较高,于是在装修的时候我们就利用这个特点做了一个小二层。
第一层前半段摆上了博古架来放一些艺术品和潘家园地摊上几百块钱收来的老物件,中间做了隔断,隔断后面摆上了沙发和茶几用来招呼平时到访的客人。
第二层就是我和雷子两个人住的地方,一个房间两张床,因为我俩从小长大都在一块,除了他去当兵的那几年就没有怎么分开过,用雷子的话说就是“老秦我比你未来媳妇都了解你的身体构造,你跟我还讲什么个人隐私”于是为了节省空间我两住在了一起,除了我和雷子的宿舍外还有厨房和卫生间以及一个私底下用来交易的空间。
古玩这一行业明面上都是小打小闹,没什么钱赚,私底下才是正儿巴经的大场面,要想做古玩生意就必须得有这样的一个私密场所,换句话说这个房间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雷子出去解决中午吃饭的问题,所以店里面就我一个人,我穿要过平时招待客人的地方才能看见门口的来人,待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和穿着后我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此时他身子站在门外脑袋伸进来鬼头鬼脑的来回打探,见我从后面出来立刻把头又缩了回去,脸上漏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这人看上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是一个剪着平头的中年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样貌普通,脸上已有清晰可见的皱纹,穿着白色半袖衬衫和一件洗得有些发蓝的黑色西装裤,脚上虽然有一双黑色皮鞋但上面全是细细的灰尘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打理。
正值六月份的天气,外面日头很大,我害怕他被晒得有些受不了,就赶忙上面招呼他进店里面来坐,直到这人转过身去后我才看见他背后还立着一个黑色的拉杆行李箱。
这时他正提着行李箱往进走,在看到我正盯着他的行李箱看后,把提着行李箱的右手又紧了紧,脸上原本带着尴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好像黑色的行李箱装着什么贵重的物品似的。
一看到他这样我心里立马就有些不耐烦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害怕就遇见这种一知半解,什么都跟你装糊涂的客人,既然来潘家园做生意那就应该多少知道这里的规矩,要是客人们都藏着不说,我们还要跟哄小孩一样哄着你说,这样的话生意还做不做?干脆关门回家当媒婆算了。
那人进来也不说话,拖着黑色拉杆行李箱就在门口的博古架跟前自顾自地的转悠起来,见此我心里更加有些不耐烦,于是就对他说:“您这边要是想买一些稀奇玩意儿回去收藏的话,就去别家店里看看。”言外之意就是让他赶紧滚蛋,别打扰我吃中午饭。
谁知那人对我说的话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一个博古架跟前指着上面的一个瓷罐子开口说:“老板您这个卖多少钱?”
我心里想赶紧打发这人走,就开口对他说:“这罐子不卖,您要是想买就出门左转前面不远处有个摆摊的地儿,那里你想买什么样的罐子都有。”
那中年人也听出了我话里有些不耐烦,脸上讪讪一笑,然后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突然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我有一个和这上面瓷罐子长得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是铁的,还麻烦小兄弟看看值不值钱。”
因为他没有任何预兆就凑到我跟前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他想来一个入室抢劫,身子下意识地一偏,所以他悄声讲的话并没有完全听清楚,不过也大概听了一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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