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没事儿吧!”
李庆国连忙问道,手里的药也差点掉地上。说完,一女子连忙蹲了下来,把孩子扶正,然后一只手拉着孩子的右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几下小孩子的屁股,一直盯着孩子,没说话,也没有看李庆国。
看着小孩子站稳了,李庆国慢慢松开左手,急忙朝着大人道着歉。不过此时他只能看到这女子的背影。
“不好意思!”
“没事儿!小孩儿自己走太快!乱跑!”说完这女子便站了起来。
李庆国意识到这就是孩子的妈。即便孩子没事儿了,但刚做父亲不满半年的他,此刻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没哭,只是头也不回地着急往地上窜,想把玩具捡起来,但由于始终被人拉着,蹲不下去。李庆国见状帮着把玩具赛车捡了起来并重新交给了孩子,并一直盯着孩子的眼睛,见孩子没有闹没有哭,心安定了下来。
小孩子拿到玩具后,安静地站好把玩着,没有叫也没有说话。
李庆国慢慢站了起来。
突然,这女子无意中顺势看了李庆国一眼,随后脱口而出,
“李庆国!庆国是你!哎哟真是你!”说完立马把原本拉着孩子的右手,放到了李庆国的左手肘位置。
一听叫自己的名字,李庆国连忙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懵,开始仔细打量起来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时间仿佛停了下来。
不过,不到五秒钟,他便脱口而出,
“郑小燕?小燕是你?靠,完全认不出来了。”说完李庆国下意识地放下药,两只手放到郑小燕的肩膀上,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急切地想找到郑原本左眼中间下面的的那颗痣,不过以失败告终。
小孩子一直低头自己玩着赛车,看见街上人多,郑小燕此时下意识地右手拉了拉孩子后背的衣领口,顺势轻轻挣脱开李庆国的双手,继续说道,
“别看了那颗痣前几年拿掉了。你以前不也叫我拿掉嘛!”
李庆国笑了,没说话,往后退了一小步,仔细看着眼前的郑小燕,
“体型都没怎么变,跟以前一样小巧,就是头发短了些。长发剪了好,显的个子高点,脸清晰点,以前都看不到额头。”
“不是上课好躲老师嘛!”
郑小燕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对了,你在这里干啥,生啥病了?看你提着药。”郑小燕说完弯腰抱起了孩子。
“没有,给我老丈人买点血压药。”说着李庆国从地上提起口袋,简单给郑瞧了瞧。
“没事儿吧。”
“没大事,一直在吃药。”
“哦。”
“庆国!”
突然后面又有人叫李庆国的名字。没等到他转身,郑小燕从李庆国后面把人拉了过来。
“李峰!我刚想问你家伙!我说这孩子怎么看着眼熟,跟以前李峰初中时圆脑袋一个样儿。”
“我都忘了以前长啥样了!”
“只是现在身体也圆了。有福相了!看着比以前好多了!”
说完,李峰和李庆国握了下手,并没有拥抱。李庆国一只手握李峰的手,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李峰的右肩。
李峰则一直笑着看着李庆国,继续说道,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年初三跑800米,你没穿袜子,跑了一圈最后右脚把鞋子跑掉,鞋垫子一直粘在你左脚上!”
“哼!你好意思说,谁让你鞋那么大,还临时崴脚让我替你上!”李庆国吐槽道。
“谁让你还跑个第二名,全校都知道你脚臭了!”李峰笑着回答到。
“那得谢谢高老师,不然我也参不了赛!虽然最后还是被取消了名次,刚站上领奖台就被六班的人给举报被人请了下去。”
“不也圆了你上领奖台的梦嘛!”
两人聊地很嗨,一旁的郑小燕则一直拉着孩子站到了一边,没有再说话。
三人是初中同学,虽然都住浔水镇,但家都相隔很远。李庆国在望平村,郑小燕在驮龙村,李峰在尚峰村,彼此距离都很远。望平村在浔水镇西边,郑小燕和李峰都在东南位置,驮龙村和尚峰村中间隔着镇上唯一的一条河—“万家河”,万家河是全镇人吃水的唯二可靠来源其中的一个。三个人各自从学校建和中学,走山路回家都要接近两个多小时。李庆国和李峰的家,距离更是遥远,直接抄近路走山路,也要接近3个小时。不过,以前初二暑假时李庆国去李峰家玩儿,两人却为了省钱去网吧,连着走了一个星期,走路四小时上网1小时,即便有半小时还是盯着别人看,两人也不亦乐乎。那个暑假之后,两人就再没走过路,后面都是坐李峰三叔的摩托车,司机当然就是李峰。整个浔水镇上就一所中学和高中,而且都在一起—“建和中学”,县城里的北山初中,三个人家里都缴不起赞助费,没钱上。
跟其他人一样,三个人以前都住校,成绩也都一般,长期属于班上的“中流砥柱”,李峰的成绩最差,数学经常不及格,李庆国次之,数学有时不及格,郑小燕数学成绩倒很稳定,每次都刚过及格线。由于三人的家离学校都远,基本每两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因此以前每到周末,便经常一起在鸡鸣山的野林子里面跑,听着鸡叫往山上跑,然后用沿途掉落的已经风吹干的松树果子“打仗”,能打疼却打不痛。郑小燕虽然是女孩,但更喜欢和李庆国等班上几个男生一起玩儿,班上的女生大多两三个一群整天待一起,但郑小燕却每天跟在两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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