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盖勋,乃是一代名臣。汉灵帝还在的时候,当时长安县县令杨党的父亲是中常侍,杨党依仗权势,贪赃放纵。盖勋考察到他贪赃千余万。贵戚都为杨党求情,盖勋不许,将事情全部上奏,并牵连到杨党的父亲,灵帝下诏将此案追究到底,于是盖勋威震京师。
曹操和冯芳脸色都有点儿难看,栽到这样一个不畏权势铁面无私的人手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京兆尹手下的武官越众而出,打量了一番满地杂乱的酒肆,又打量了一番站着的韩狩冯芳和曹操,最后才瞅了一眼死猪一样倒在尘埃中,虽然头破血流却睡得正香的淳于琼。
“汝等何人,报上名来。”武官一挥手,手下兵丁哗啦啦涌上前,将酒肆内众人包围了起来。
冯芳见武官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暗骂一声“欺软怕硬”,上前一步回道:“我是助军右校尉冯芳,我身边是典军校尉曹操,地上这位是右校尉淳于琼,我对面二人则是御史中丞韩大人家的两位公子。”
“天子脚下,喧哗打闹,是何缘故?”武官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冯芳的脸上。
冯芳恨恨地看了韩狩一眼,咬牙切齿地正待回答,却听到曹操在旁边说道:“我几人见韩家二公子武艺出众,,一时心喜,便切磋了几招。谁料切磋时过于忘形,扰了百姓安宁。我等愿意出钱赔偿百姓,Uw.uknsh.还望将军念我们初犯,高抬贵手。”
武官将目光移向韩狩,沉吟不语。
韩狩在家仆的侍候下穿上衣衫,遮挡住一身乌青的伤痕,这才点头道:“我等的确是切磋武艺时过于忘形,这才惊扰了附近百姓。我韩狩自认罚钱十万,赔与这家酒肆。”
冯芳听他这么一说,眼里几乎冒出火来。这韩家老二怎么这般不要脸?先前趁淳于琼酒醉不备将他殴打一番,现在又装模作样地要大笔钱赔偿酒肆。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谁不知道这酒肆你家开的?
曹操侧脸看了韩狩一眼,见他一副大义凛然仗义疏财的模样,心中也是气结。谁说这韩家老二是个只知横行霸道的莽夫?这家伙先偷袭淳于琼,后拿自己当盾牌,现在为他自家酒肆谋福利,坏心眼儿一点都不少哇。
“各自罚钱三千,速速退去吧!”
武官知道面前几位都是不好惹的主儿,索性大事化小。他混迹京城良久,知道张家酒肆的底细,自然不肯罚十万钱遂了韩狩的私心。
韩狩隐约知道京兆尹盖勋不好惹,更不愿意彻底得罪了曹操,点头默认了这一处罚结果。
曹操和冯芳知道盖勋的厉害,眼见武官放水,心中暗道侥幸,同样一点儿异议都没有。
于是在京兆尹人马的虎视眈眈之下,一群人带着各自的家仆,鸡飞狗跳地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曹操临走的时候,目光复杂地看了韩狩一眼。韩狩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愁肠百结,回府的路上唉声叹气,根本就懒得搭理始作俑者的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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