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各方势力不断地试探观望,董卓面对着纷纷扰扰暗流涌动的局面,一个头有两个大。有心派军士四处弹压,偏偏只有数千人,杯水车薪不足用。
李儒看董卓抓耳挠腮,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心中暗笑。关键时刻,你一个粗莽鄙夫,还是离不开我这个善于出谋划策的智囊吧?这段日子,你对那韩狩言听计从,对我疏远了很多,现在知道错了吧?快点儿过来求我吧!过来求我吧!翁婿一场,我还能看你陷入危难而不出手相助吗?
董卓心烦气躁,抬头看到李儒斜眼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女婿才华是有的,智谋也不差,偏偏喜欢摆出一副清高自赏的样子。你若不主动求教,他什么话都不说,仿佛无计可施。你一问到他,他的妙计层出不穷,显然是早已经筹划好了,就等你礼贤下士去求教,这死要面子的德行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这清高自傲喜欢摆谱的混帐!”董卓暗骂了一句,按下心中烦闷,忍着气问道:“文优,眼下的时事千头万绪,洛阳城动荡不安,你可有妙策教我?”
“将军勿忧,小婿有一妙策,可保将军稳坐京师。”李儒脸上露出矜持自得的笑容。
董卓顾不得和他生气,急忙问道:“速速说来!”
李儒摇头摆脑正要说出自己的一番妙计,就见派到韩狩身边的队率马孝在军士的引领下来到了董卓面前。
因为韩狩的先见之明和精心筹划让董卓甚为看重,所以董卓特意吩咐了亲卫,只要是韩狩身边的人前来传递消息,一律直接领入,不需通报。正因为如此,董卓和李儒商谈的时候,马孝才能直接来到董卓面前。
董卓眼巴巴望着马孝,问道:“可有信来?”
马孝摇了摇头:“公子说事关重大,不能流于字面,让小人口述给将军听。”
董卓大喜:“韩狩又有妙计?速速说来!”
李儒伫立一旁,心中暗道不好。韩狩先前给董卓献计献策,在董卓看来是神机妙算,但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那些计策原本是在他心中酝酿,想要适逢其会的说与董卓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狩总是能抢先一步,将那些计策说给董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偏偏次次如此。可怜他满腹谋略,竟然没有施展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儒上前一步,打断了马孝:“马孝,你且稍待,等我将心中计策先说给将军听,你再报来不迟。”
“文优,你站在一旁,先听马孝道来。”董卓瞪了李儒一眼,心中更加不满。暗道那韩狩与我并无瓜葛,事事主动替我筹谋,不争功不求利。你身为我的女婿,有计策不主动说,偏偏还让我求你。如今见韩狩有计策献上,你又跳出来争抢功劳,真是岂有此理?同样是多谋善断的才智之士,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李儒郁闷地退在一旁,眼睛盯着马孝,心中愈发觉得不妙。
马孝见董卓和李儒都直勾勾盯着自己,心中紧张起来,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被处以军法。他仔细回忆着韩狩交待的话,小心谨慎地,一字一句地,慢吞吞地说了出来。
“公子说,一力降十会!要聚集千军万马,拿出泰山压顶的气势,才能征服百官,震慑宵小。将军可广置营盘军帐,每隔四五日就命令所部士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溜出洛阳,第二日早上再浩浩荡荡开进洛阳。如此反复几次,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到那时包括朝廷官员在内的所有洛阳人,都会被将军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吓倒,不敢有丝毫越轨行为。”
“好计!好计啊!韩狩真是天纵英才,竟然有这般奇思妙想!”董卓听完韩狩的计策之后,哈哈大笑,“如此一来,朝堂百官不知道本官虚实,定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李儒身躯晃了几晃,面如死灰。又被韩狩抢先一步,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马孝见董卓神情欢畅,心中的紧张之意渐去:“禀将军,公子说这只是权宜之计。”
董卓一个箭步来到马孝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如此说来,还有长远之计?”
马孝的胳膊被董卓抓得生疼,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忍着痛道:“公子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京城戍防必要掌控在将军手中。何苗余党如野草之根,当悍然拔之。执金吾乃将军宰辅路上绊脚石,不除不足以心安。”
董卓眼睛发亮:“好一个韩狩!一字一句,皆是金玉良言,真是说到本将军心坎里了!”
他畅快大笑了一阵,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如何除掉何苗和执金吾丁原,韩公子可有具体计策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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