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过。
蔡邕在无法逃避也无力对抗的现实面前,终究还是输了气节。
这一日,爆竹声响彻长街,五百名健壮的家丁护送着一百担嫁妆,护送着蔡琰,在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浩浩荡荡来到了韩府。
无数的权贵悄悄打探消息,不知道韩狩到底做过什么,居然能得到天子这样的恩宠。
无数的年轻公子,咬牙切齿地诅咒,恨不得韩狩立刻暴毙,让那抱得美人归的同时也获得丰盛嫁妆的人,换成是他们自己。
无数的百姓交头接耳,一边艳羡着韩狩的鸿福齐天,一边大声呼喊着烘托喜庆气氛。
蔡琰下了轿子,站在韩狩面前,看着这个即将成为他夫君的彪悍男人,委屈的泪水慢慢地流满了脸颊。
韩狩没有去安抚蔡琰受伤的心灵,反而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儿的哭相。
他本着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在董卓那里能捞就多捞了一点儿,顺便改变了蔡文姬将来颠沛流离的命运。至于那爱恨纠结的男女之情,根本还没有发生过,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对蔡琰亏欠什么。
随意指使着丫鬟婆子将蔡琰搀扶到一边,韩狩开始为出行打点行装。
在等待朝廷任命的这段日子里,韩狩几乎将洛阳的祖产变卖一空,因为大部分家财都被韩馥带去了冀州,所以韩狩总共只积攒了约莫两千一百万钱的资财。这些财物加上蔡琰的嫁妆,再加上贾诩一家老小,张氏族人的子弟,韩府的几十名家仆,还有董卓派来的几十名门客长随的家具物什,满满当当装载了五十辆马车。
感觉自己这一行人就像抱着金子在闹市行走的孩子,韩狩腆着脸求董卓派了一千西凉军士护送。一千军士人吃马嚼,又添了五十辆大车的粮草。
负责率领一千军士的都尉名叫胡轸,他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告诉韩狩,他护送韩狩到了东莱郡治所黄县后就会立即返回。至于董卓答应给他的一千万钱和五万石粮草,为了遮人耳目,将会在一个月后由骁骑校尉华雄一路护送到东莱,到时候华雄不会再回洛阳,就在东莱郡任郡都尉一职,帮助韩狩练兵。
韩狩听到华雄的名字,整个人都傻了。华雄如果跟着自己去东莱,负责架空自己的军权,那么反董行动展开的时候,关羽温酒斩谁去呢?
不去理会后面的历史,韩狩拜别了岳父蔡邕,带着一千六百余人的队伍,绕道冀州去东莱赴任。
韩馥在冀州担任冀州牧,一家老小除了韩狩都在冀州,于情于理韩狩都要去一趟。尤其是他变卖了洛阳的地产店铺,还带着韩馥的准儿媳,若是不交代一声,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洛阳到冀州的路上并不太平,流民乱军多如牛毛,但是韩狩这一行兵强马壮,几乎没有什么不开眼的蟊贼敢去招惹他们。韩狩原本打算剿灭一两支黄巾搜敛些不义之财,后来想想自己才是真正的肥羊,就放弃了冒险的打算。
韩馥早就收了家仆的信,知道自己的次子被授东莱郡守后,开心地连喝了三大爵美酒。但是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家中老仆和张氏族人的投诉信,投诉韩狩霸占了张氏家族开设的十几间店铺,并且将洛阳城外的数千亩良田兜售一空。
韩馥知道自己这次子一向胆大包天,但是没料到他胆子大到了敢卖光祖业的份上。若不是夫人张氏以死相迫,韩馥早就杀回洛阳收拾这个败家子了。
知道败家子要从冀州路过,韩馥提前命长子韩曙带着五百兵丁前去迎接。
韩曙好久没见到弟弟,领兵迎出了十几里。韩狩从韩曙嘴里知道了韩馥的近况,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洛阳再过几个月就要变成人间地狱,那些店铺良田不卖掉的话,迟早便宜了旁人。只可惜这些话没办法提前和韩馥说清楚,他若是一定要拿自己撒气,自己这当儿子的,勉为其难让他过把瘾倒也无所谓,但是他若拿出老子的架势来摆弄自己,难免会让自己有些其他的损失。
韩狩带着一行人进邺城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张氏许久没见到次子,抱住了又是一阵痛哭。好不容易被人劝住了,又拉着韩狩的手上下看个不停。听完儿子的一番话,知道儿子能出任一郡太守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张氏一时忍不住,欢喜地拿出手巾又开始抹眼泪。
韩馥原本想找机会发作一番,却被负责护送韩狩一行人的都尉胡轸给缠住了。
胡轸暗中收了韩狩十万钱的孝敬,故意用虚虚实实一番话,将韩馥吓唬了一番。说是韩狩如何如何得董卓看重,天子如何如何喜爱韩狩,连下旨赐婚这种荒唐事都做出来了。直说的韩馥连连点头,暗中揣测韩狩各种行为的内中深意。
他本就是懦弱怕事之人,见自己儿子靠山强硬,竟是真得熄灭了收拾韩狩的心思。不过他见了被强掳来的蔡琰之后,对这个儿媳妇倒是十分满意,对韩狩的不满也就散去了一些。
韩狩在冀州住了几日,见到了时任冀州别驾的沮授,见到了后来击败公孙瓒的鞠义,看到了无双上将潘凤,见到了长史耿武,都督从事赵浮,还有审配李历等人,唯独没有见到和沮授一样出名的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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